孙冕欲哭无泪,他不想死,也没有求死。
他只是知道,李潜一来,今天这劫他躲不过去了。
为了不影响好不容易回温的生意,所以想把李潜请到楼上,到那时候没有客官看着,他磕头道歉就是自扇巴掌都可以。
谁料李潜看穿了他的意图,根本不给他选择的机会。
孙冕认命的点点头:“王爷,我忽然想起来,楼上空气不大好,咱们就在这里聊。”
“那开始吧。”李潜翘起二郎腿,含笑看着他。
他被那双眼睛盯得毛骨悚然,清了清嗓子,仍觉得不舒服,又清了清嗓子,这下整个大厅的视线,齐刷刷的落过来。
孙冕垂下头,说道:“王爷,我说的虽然有夸大的成分,不过也……”
“你好好想想怎么说。”李潜打断他:“机会只有一次,如果孙老板拎不清的话,我来给你分析分析。”
孙冕只觉得这些话似曾耳熟。
好像王妃也跟他说过同样的话?
李潜早年留下的威风仍在,让他立刻回过神,恭敬的道:“还请王爷指点。”
“陈永明可以给你,并且还按照原来你说的条件,一个月十两银子,但前提是,你要辟清谣言。辟清谣言对你和酒楼来说,都是好事。你不妨想想,如果陈永明背着奸夫的名头,来你的酒楼营生,生意能好吗?当然,孙老板可能觉得诋毁本王的夫人,搞垮她的铺子,你的生意也能好。”
“不…小人不敢……”孙冕被说中了内心,慌张极了。
“你敢不敢我都要提醒你,你会的手段,本王也会,谁不给夫人活路,谁也别想有路。”
这一番话可以说是非常直白了。
孙冕坐都坐不稳,李潜看似给他选择,实际上根本没有。
他在暗示他,如果他不辟清谣言,那么眼下的生意回温不过昙花一现,只要他想,他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搞垮他。
商人重利,他脑子转的飞快,很快就权衡了利弊,知道该怎么选择。
他只需要辟清谣言,就可以得到陈永明,给李潜面子的同时,又能让店铺的生意回温,真是一举多得。
说到底也是怪苏漾贪心。
早早的放陈永明来他这里,不提那些乱七八糟的条件,他至于编造谣言诋毁她吗?
不管怎么说,事情又按照原来的轨迹发展,他没有吃亏,内心稍感安慰。
“小人明白了。”孙冕深吸口气,忽然跪下来,朝着李潜砰砰的磕头,道:“王爷饶命啊!小人是胡说的!王妃和陈永明根本什么都没有!小人就是嫉妒!嫉妒王妃生意好,在王妃的铺子没有开起来之前,小人的生意还是可以的……”
孙冕一番话情真意切,声音又大,当即让大厅的客官弄明白了来龙去脉。
他们愤愤不平的高声数落着,孙冕则趁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全家指望着酒楼活下去,实在是逼不得已。
孙冕很聪明,先承认自己的卑鄙,又靠卖惨来博得同情,果然,在他哭完之后,食客们对他的态度也没有那么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