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夫妇二人再思量缓和的时间,赋风在外叩门,“王爷、王妃,可醒了?膳房送了午膳,不知摆在何处?”
李琛闷头不语,齐钰爬起来,“随你们王爷用,我同王爷梳洗了便过去。”
李璟必然不会离瑞嫔半步,自然是正殿内殿用,齐钰跟李琛先去看瑞嫔状况,唇色比之昨日淡了不少,脸色也显了些红润,额间冷汗还是不止,李璟正端着瓷碗往她口中送汤药,“于太医才来施过针,父皇散朝也来看过,嘱咐了太医院便回去了。”
“父皇朝事忙,也是寻常。”李琛劝慰道,“瑞母妃吉人天相,会好起来的。”
“会好的。”李璟将银勺抵在瑞嫔唇边等汤药顺她呼吸入喉,自己讲给自己听,“袁太医也来瞧过了,说半月内,母妃会醒的。”
“那解药”齐钰追问道,“他可有说过如何寻到?”
“此毒蛇虽有威名,但其实连拓跋都罕有,解药必须是新鲜蛇行草,是要去草原腹地天山脚下去寻,我朝并不能有,我已经想过了,等母妃醒来,我便起身往拓跋去,至多三月,必寻回解药,届时,”不等李璟讲下去,齐钰就已经拍了胸脯,“你放心去,娘娘这里有我和李琛呢。”
“对,六弟,你尽管放心去,我和王妃必定照顾好娘娘。”李琛牵着齐钰的手,“连瑞母妃的事情都担不住,本王如何顶天立地!”
四目相对,都是甜笑,李璟看他们这般终于有了一点笑容,“皇兄和皇嫂,越来越亲密无间了。”
“鲍鱼会有的,解药也会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齐钰拍拍李璟的肩,才想起盈月来,“此事父皇既已经知情,预备如何处置?”
“一应物证交由内廷负责,那女人已经被软禁在了映月宫,听说今日太后差人去问过一次话,倒是个硬骨头,什么都不肯认,开口便咒骂不止。”李璟面上满是恨意,“若不是拓跋的人,早将她挫骨扬灰千次万次了!”
好演员!好演员!齐钰仿佛自己坐在导演椅上,觉得李璟这段表演着实可圈可点。
“事关两国邦交,六弟权且忍耐,你放心,瑞母妃的苦不会白挨。”李琛非戏中人,确实真情流露中,齐钰乘机提点他,“现下你在朝廷上也是说的上话的,若议及此事,定要为瑞嫔娘娘说话啊!”
“这是自然!”李琛学齐钰拍着胸脯保证,又哀伤道,“这盈月公主也是,那样好的样貌咱们代朝好男儿什么样的寻不到,怎么偏偏这样记仇,只想着报复六弟呢?”连连摇头,“真是一点也不豁达,不通透。”
哟哟哟,李琛口里还老气横秋说出这样的话来了,她同李璟眼神会意,憋着笑默默走出来,谁知殿门外,还有旁的风景可看呢。
“守了一夜,可累?”许擎手里端正举着食盒,等眼前人接。
烟萝摇头,“这本就是我的本分。”
“茯苓鸡汤,给你。”许擎再递。
“我没这么金贵,宫里行事处处需要打点,不用破费。”烟萝甩着帕子往殿里瞟,还是不肯接。
“王妃说该费的不能省,”许擎掀开一侧,将鸡汤的香气散出来些,“挺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