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陆的反射弧有点长,听到声音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还十分听话的将手指放到了自己的嘴边,接着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接着回了句:“什么味道也没有。”
衡星盯着他那一系列的动作,绷紧的那根弦彻底的断了,喉结上下的滚动一番,直接从程陆的颈窝里向上挪了一下位置,抬起下巴,上前碰了一下近在咫尺的唇|瓣,十分微妙的就简单的碰了那么一下,然后立马离开,“我说的是这样,这样尝不是更直接。”
就只是碰了一下,衡星毕竟怕把人给吓跑了!
接着就拉开那将两人裹在一起的毯子,直接下去沙发穿上拖鞋,走到了卫生间。
他需要用凉水洗把脸,清醒清醒。
还有身上的不适,也急需缓解一下。
衡星的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在程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所以刚刚——他是被亲了吗?
而且是在自己被当场抓包之后被亲的!
明明知道他是个gay,自己干什么非要确认他嘴上到底抹没抹东西?这不是自找的吗?可......那家伙明明是睡着了呀!我......艹!
自己的错,对。
程陆扶额,心想,衡星该不会以为自己是在勾引他吧?
算了,那就......不认账好了。
这股别扭和纠结在衡星从洗手间出来之后就被程陆给狠狠的压了下去。看了一眼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衡星,想着可能是自己想的多了,还不是因为自己的好奇。再接着随着衡星的靠近,程陆竟然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很浓重的香烟味儿。“你抽烟了?”
这个疑问瞬间将本应该尴尬的两人拉到了一个新的议题上。过去的半年里,程陆想着他怎么就从没发现这家伙会吸烟?
不对,衡星偶尔身上会有香水味儿,或许这香水味儿,就是用来遮盖什么别的味道的也未可知。当时他还总以为这家伙是因为臭美。
衡星倒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程陆,自己找了一个凳子坐到了一边。“都是成年人,吸根烟不是很正常,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或许吧,可是也不是人人都非得要吸的。比如像程陆这样的三好学生。
当然衡星吸烟的习惯也是近几年才有的,具体时间,应该算是和母亲彻底决裂的那天晚上,他买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包香烟。而就是那个第一次,竟然成为了他几年来吸烟史中最为恶劣的一次。深更半夜,他独自一人蹲在楼梯间里,一根接着一根,一刻也没停下,中途几次恶心到仿佛连心肺都要一并吐出来也没能让他收手。
尽管那么的难受,但是依旧体验到了香烟对于自己的好处,能够暂时的麻痹神经,忘却痛苦,一包烟吸完,他觉得身体都像是被抽空了,像是醉了一样。原来吸烟,也可以让人吸醉。
但是那次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再没有碰那个东西,只是偶尔聚会,有朋友会给那么一根,当然也不是给了他就会吸,但是次数多了,毕竟尝过那个味道,偶尔还是会吸那么一两次。
刚刚在洗手间他也是偶然发现上次野外聚餐,有同事给的一根烟,出于礼貌,没有扔掉,被他随手放到了口袋里,下午进门换衣服之前去洗手间的时候顺手从衣服里拿了出来,放到了窗台上,刚刚因为急躁,所以就顺手拿过给抽了,没想到这家伙鼻子这么灵,隔了这么远都闻的到。
程陆:“抽多了对身体不好。”程陆觉得这是个人习惯,自己也没有权利过多的干涉,但是依旧忍不住的说了那么一句。
衡星翻了两眼桌上的杂志,听到程陆的话不禁转过头看向这边,嘴角和眉眼间都溢满了笑:“嗯,是不好,那就不吸了。”
程陆:“......”这么听话,程陆一时就没想起这话该怎么往下接。他突然就觉得,还是睡觉比较消停。盯着衡星,抿了一下嘴唇,突然就又想到了刚刚衡星的那下若有似无的碰触,真的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要命!
程陆起身,穿上拖鞋,四处看了一眼。
衡星:“是不是想喝水?给你。”说着从自己手边的茶几下面拿过一瓶矿泉水,扔向了立在一边的程陆的怀里。
程陆接过:“......谢了。”这家伙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
一紧张就抿嘴唇,找水喝。刚刚那个嘴唇一抿,衡星自然而然的就猜到了。想到这里,衡星不自在得“嗯”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喉结也抑制不住的再次滚动了一番。
*
《胆战心惊》节目到目前为止已经播出了四期,而程陆来录的,则是第六期。这期节目据说录制时间不长,可以说是目前最短的一期,一天内就会被彻底录完。这也是程陆档期能够调开的原因。一大早天还没亮,就有节目组工作人员过来带着两人去了酒店临时布置的化妆间进行简单的上妆。同时给了几页此次节目的大致内容安排,还有就是任务卡。这些东西,化妆的时候,可以一并看一下,提前了解了解。因为每期的节目流程都不一样,场地也都不一样,所以尽管衡星已经录了五期,新的一期依旧不知道规则会是什么。
衡星手中拿着一支唇膏,将盖子去掉拧出来,闻了一下味道,草莓味儿的。接着看了一眼旁边正在被造型师整着发型的程陆,“你昨晚是不是以为我涂了这个东西?”
程陆用余光瞟了一眼衡星手中的唇膏,轻轻的“嗯”了一声后,就什么也没再说。他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讨论昨晚的事情。但是余光依旧可以瞟到衡星手里的那只唇膏,因为那只唇膏似乎正被某人玩的不亦乐乎。被拧出来到根部,接着再彻底的拧回去,眼看唇膏顶没入管内,紧接着又被彻底的拧了出来,接着再完全的拧回去,如此,循环往复,看上去极为的无聊。顺着唇膏向上看,某人还极度专注......
艹!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