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嘉措立马起身,一溜烟的功夫就消失了。
站在戒律身旁的戒奢和尚有些担忧道:“嘉措和绮琴都有命中要经历的情劫,这番历练红尘莫不要动摇了他们向佛之心。”
“阿弥陀佛,他们两个都是大福之人,戒奢你安心便是。”
长安,阳春伊始,城外满是踏春游行的游人。
何氏府邸,难得不用早朝的何坤蹲在大院中一座由珠宝镶嵌为地基的池塘前,往池塘中丢下饵食。
饲养于池塘中的鳣鱼,闻饵游来进食。
何坤眯眼,难得气大好,又闲来无事能养养鱼。自然是极好。
不知何时悄悄来到父亲身后的何熏儿,同样蹲在父亲身边,瞧着池里的背腹有甲,形似龙的鱼,水灵的眸子望向何坤问道:“父亲,你养的这鱼,怎么长的这么奇怪?”
何坤心中得意,好不容易自家大女儿来找他聊,不能错过了。他示意何熏儿望向湖中的鳣鱼,“草木虫鱼疏里提及一种鳣三月从海里逆水而上,形似龙,背腹皆有甲,大者千余斤,应该就是这种“含光”。”
“在学宫里,这些内容繁杂的书籍,你应该没看过。虽儒家学问博大精深,但偶尔看看其他的书籍也是别有风趣。”
“哦”,何熏儿抵住下巴轻声回应。
“这鱼其实极懒,喜欢趴在流水湍急的石头缝里,张着嘴巴,等蟹呀鱼呀自己跑进去。父子性,这鱼的幼子也喜欢趴在江底,一动不动。所它也叫鱏。鱏,就是水底栖息的鱼。因为是鲟,所以玉篇直接帘,称之“鲔也。然后又因它的鼻子长长的,你瞧,尔雅又给它起个诨名儿,长鼻鱼。”何坤兴致勃勃地和大女儿何熏儿介绍。
“这鱼像你的那么笨,那爹你养这鱼干嘛呀。”何熏儿疑惑不解。
“嘿,这你就不懂了吧。这鱼可是了不得,春秋时,西蜀国师伯牙鼓琴时,听呆了禽兽,其中就有这种呆鱼,愣愣地从江底浮起,从此相忘于江湖了。”
“难道你是想养它来明自己是大贤?”何熏儿半点不给自家父亲面子怼道。
何坤讪笑,“没有没有,哪里来的大贤,你父就是个商人,只会赚钱,哪里懂那些门门道道。”
“之所以致仕,还不是为了你和清幽?”何坤双手笼袖,盯着池塘中的游鱼道。
他随即抬起头,望了望自家闺女那七分似亡妻面庞,开玩笑道:“不然以后你和清幽嫁去北梁,没有钱拿来当回礼太不像话,若是别人再碎语何坤卖女求官,为的是讨好大柱国,成何体统嘛。”
“怎么……”何坤站起身,伸出手放在自己头上高出一点,“怎么都得要官至八部尚书嘛。你娘当初下嫁给我这个穷酸子,就没少受人白眼。”
“爹……”知道父亲不容易的何熏儿眼眶微红。
何坤开怀大笑,伸手勾了勾大女儿何熏儿的鼻翼,“以前父亲恨毒了求而不得四个字,求财不得,求别人尊敬不得,更是连累你母亲遭受白眼,其中心酸难与人言。后来再经历求而得之和未求而得,现在也不过能谈笑风生不过如此。”
“官至尚书,乃至更高。求而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