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回金陵途中遇时夏大雨,颇反常态,旧时金陵此季大都沥沥雨。
难得晴,张衍踏上回家的渡船,一身萧萧墨色长衫,长衫质地不算上乘,但贵在洁净无暇,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纤尘不染。
腰间挂着一块鹅卵石雕制的佩件,这是家境不算太好的张家,他的那位亲生姐姐唯一能够给他的,让他出门不至于让人是连佩件都无的书生。
张衍透过船窗,四周绿水青山,环境是为宜人。多年不见姐姐了,不知姐姐和他的那位外甥过的如何?思虑至此,他不禁嘴角勾起,怕是当年嗷嗷待铺的外甥如今都能下路走路了。
书生不知自己浅笑神情让船夫家的丫头瞧到了,在先前见到这位在岸上寻找船家渡河的文雅书生时,便被此容颜深深吸引住。
在渡河之时,路上难免会遇到些家境阔绰,有船游赏春神湖的一些过富家子弟。
这不才刚刚路过一家有船的豪绅,当家的是个在春神湖边上都有名,做生意买卖的女商人。莫约是瞧见了张衍的惊世容颜,色胆包的想要张衍舍了他们的船跑去和她共渡春神湖。
想到这,长相普通,巧玲珑的丫头咬咬牙,那个女商人且不是身材臃肿肥胖,满脸坑坑洼洼的痘印。张嘴闭口就有夹着菜叶的牙齿,她看了都想要吐,更不用这位俊逸书生看得上了?
虽然丫头知道自己长的不好看,但也总不比那女商人强个千倍万倍?不就是兜里有几个破铜板子,买了艘气派的船就能在春神湖里任意妄为?
好在这书生和那些追名逐利,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一样,任凭女商人怎么游,张衍就是不答应上船。
来也是奇怪,女商人没有恼羞成怒,冲张衍抛了个媚眼,留下一句姐姐随时恭候的话后,就下令驶船离开。
名为铜板的丫头心翼翼地又打量几眼张衍,靠在船窗旁的男子身材欣长,眉眼如画,墨发随风飞扬。一身墨色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一双桃花眼中满是放荡不羁,桀骜不驯,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眼眸和春神湖般辽阔且深邃。
些许是那名书生察觉到了丫头的目光,偏头和蔼地朝铜板微笑。
丫头心头顿了几秒,脸刷的一下通红,模样很是可爱。害羞的丫头低下头,手指轻轻捻着衣角,卷起来又摊开,丝毫记不得一时气愤还把自己骂了一边的丫头心思活络。
她今年十岁,看模样,书生也不过二十出头。想了些羞于出口的事情,丫头脸火辣辣,居然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脸,挡住张衍的目光。
要是再等几年,她是不是就可以嫁人了,想到这丫头莫名有些沮丧,理由很简单。不过是求不得三字,书生一看便是有大好前程,不定是已经进京赶考考取功名,回家光宗耀祖的。看
丫头的越想越喜欢眼前的俊俏书生,但也越是伤心。喜欢一个比自己优秀许多的人,生怕配不上,担心便接踵而至。越想越深感不配甚至心生自卑。
铜板丫头就是这般心理,不过这些女人心里的兜兜转转,弯弯肠子,百转心思。下,还真没有几个公子哥能拍胸脯能看透看懂女子心。
女人心,海底针。
张衍见丫头满脸羞红,不知缘故的他略显的有些尴尬,心想是否误会错了意。本以为身前这位让船夫起名为铜板,寓意简单明了,摆明要发财的丫头仅是和善的礼貌微笑。
秉持人敬我,我敬饶张衍自然得反馈一二,可丫头的作态实在让他摸不着头脑。罢了罢了,找船夫聊聊几句,且算在春神湖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