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辛甜儿的话,明兰神色一怔,不过瞬间就缓过神来。她并没有表现出一丝急躁和恳切,只是略显失落的垂下头,低声说道:“嗯,我知道了,辛小姐。明日我便收拾东西,从这离开。”
明兰觉得,许是永安侯夫人那边找到了辛家,不让他们再收留她这个被抛弃的下人。
她不能给别人带来任何麻烦。
能在这里白白住了这么久,脸也治好了,已经是相当幸运的事了。确实不该苛求,还能一直留在这里。
毕竟,明兰也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唯一能做的就是下人,丫鬟,但是辛家医馆已经有了白菊了,根本不需要她。
赖在这里,始终是会让人生厌的吧?
现在是好言相劝,时间久了,怕是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这一瞬间,明兰想了很多,而且都是些很丧的想法,让她的心情变得更糟,连鼎香楼的饭菜都不香了。
食欲完全么得了。
辛甜儿一听,哪还能不知道是自己的话让明兰误会了。
怪她,气喘的有点大。
要是直接说明白,也不会让明兰乱想了。
辛甜儿赶紧补救道:“不是你想的这样的,明兰。”
刚巧白菊也开口,说道:“明兰,小姐不是要赶你走。”
“啊?”明兰诧异,“刚才辛小姐不是说以后医馆我不能再呆了么?”
难道还能有别的意思不成?
“你确实是在医馆呆不了了,是因为小婉姑娘那需要你帮忙,她跟我张口要人,我也不好拒绝。”辛甜儿颇有些舍不得的说,“我是觉得可惜,我想你留下。而且刚才听我爹的意思,你帮了他不少忙,他应该也不希望你走。”
“我还以为,是……”
明兰的话没说完,就被辛甜儿打断。只听辛甜儿说:“以为是我嫌你是个麻烦,所以要把你赶走么?”
“嗯。”明兰点了点头。
现在把话说明白了,她心里也舒服多了。
她是真的不知道,如果被赶走了,还能去哪里。明兰在那一刻就觉得,天下之大,竟是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行了,快吃饭吧。”白菊敲了敲碗,又对辛甜儿说:“小姐你也是的,就不能吃完饭再说么。”
“是,白菊教训的对。”
……
楼下呢,已经喝了不少的酒,辛则成和郑乾坤两人上了脸,透着股酒气。
要说酒没喝多少,就是酒劲有点大了。
一众学徒麻溜的把饭吃完,陪了两杯酒之后就都歇了。辛则成说这边没事了,让他们各自回了家。余下两人边喝边谈。
说到了今天一路的情况,还有在陵川县听来的消息,辛则成眉头不自禁的皱了起来,念叨道:“要有大事发生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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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源客栈内。
韩文靖又让阿福烧了一桌子的菜,又毫不客气的让路远动手去把阿福藏着的酒挖出来一罐。
之前阿福挖过的位置不难找出来。
从厨房出来的阿福看到摆在桌面上的酒时,不禁大骂:“韩文靖!你就不能好好做个人么,啊?你一个堂堂的侯爷,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合适么!”
韩文靖顿时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摊了摊手,说道:“不是我,是路远挖出来的。”
路远:……
我特喵……
瞪着韩文靖,那眼神就是在说:你敢再说一遍么?
韩文靖哪里会怕这个,语气依然无辜,说道:“难道不是么?我说错了?”
好吧,你没错,是我错了……
韩文靖顿时露出胜利的笑容,大大方方的为在座的人倒酒,并且故作埋怨道:“我说阿福,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明酒还有很多,你说你藏着掖着的,是不把我当兄弟,还是不拿路远当自己人啊。”
阿福冷着脸:“你说你挺大个侯爷,年纪也不下了,怎么说话做事还跟二十年前似的呢。”
韩文靖无所谓道:“难道我在你这,还得摆侯爷的谱么?再说了,我在世人眼里,就是个混账侯爷,做什么,怎么做都不会有人觉得意外。何况是讨两口酒喝呢?”
阿福也是没了办法,只想把韩文靖赶出去。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请神容易送神难……哪怕这尊神不是请来的,是自个厚着脸皮来的,那也不好送。
阿福无奈,做最后的挣扎,说道:“你是来做正事的,日日饮酒,不合适吧?”
“日日饮酒才符合我寻常的做派啊,不然这么多人看着我,到时候传回去的话跟以往他们看到的我不一样,那还怎么得了?”韩文靖颇为享受的把酒杯放在鼻下闻了闻,由衷的赞叹:“真是好酒啊。”
“比你上你的醉人美。”阿福揶揄。
上次喝完他这窖藏的美酒,韩文靖还一个劲的留连那醉人美的酒香。这让阿福心里相当不舒服,也不服气。
所以现在看韩文靖这幅样子,就觉得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