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严发现禁书少了一本,心中怀疑是蜀山弟子与侏儒里应外合偷走了。他与李毅商议后,在蜀山之内敲山震虎,没有发现异常之下,派出芷越前往黑市寻找禁书。
芷越离山月余,毫无进展。
李毅心中着急,要是不知道禁书丢失也就算了,如今知道了,却毫无线索,真是如鲠在喉。
这日,束严与李毅又在大殿内说起了这件事。
“三师弟不必忧心,这二十年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一时半会找不到也正常。”
“掌门,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这门禁术,虽说不是什么毁天灭地之术,却也可以通过一点点攫取他人的法力,达到术法高峰。若是偷走这门书的人,修炼了二十年,终于有所成,而后不利于六界,我们蜀山难辞其咎!我们怎么能安心呢!”
“可是如今,什么线索也没有,就算心中焦急,也无可奈何呀。”
“掌门,不如我亲自去黑市看看。”
“三师弟……”
“师兄!芷越那孩子毕竟年轻,还是第一次与黑市上的人打交道。也许她早就露出马脚,人家有这本禁书也会不拿出来,只会觉得捡到了宝贝待价而沽。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以为这本禁书里暗藏着什么高深的法术,生出了觊觎之心,我们再想要拿回禁书,就更难了!
唉,开始只想着找个脸生的人去,却忘了芷越毫无经验,被人骗了也未可知。”李毅十分懊悔,“要是最开始,就由我亲自前去,也许早就找到了。”
“三师弟,你去,更不可能找到了。”
“掌门?”
“那些黑市的人,与我们名门正派,多有摩擦。他们一旦知道你在找什么,隐藏起来故意不叫你找见的概率还要大一些,怎么会给你呢。”
“我又不白得他们的!他们黑市上的人,还管什么善的恶的,黑的白的?”
“话虽如此,可是我们蜀山为了天下太平,树敌颇多,故意与我们蜀山为难的,实在太多。”
“那就这么等着?掌门,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我们蜀山出了秦白和红红的事情,已经颜面尽失了。如今,若是因为我们看管不利,禁术流出,造成什么恶略的影响,我们蜀山,在这六界之中,还怎么立足?”
“的确是我看管不利,让歹人有机可乘。”
“师兄不要自责,谁能想到我们蜀山出了败类,与那侏儒狼狈为奸?!当时,那侏儒弄得锁妖塔异动,我们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镇守锁妖塔上,才叫歹人侥幸逃脱。况且这二十年,若不是掌门辛苦拼纸,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禁书丢失的事情呢。将来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们还被蒙在鼓里呢。”
“你也不必安慰我,我作为掌门,这本来就是我的职责。如今禁书丢失,又无法确定是销毁了,还是被转卖,甚至被私自偷习,给六界的安宁带来了巨大的隐患,我束严难辞其咎。”
“掌门师兄……”
束严转过身,抬头看着八苍的巨大雕刻,“是我愧对蜀山。”
“师兄,不过丢了一本书,也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等真的造成什么影响,就太晚了。”
“师兄?”
“三师弟,我在掌门位上一百多年,不说十全十美,也是兢兢业业。上一次师父他老人家回来,说我执拗偏激,可是我不如此,怎么能保住蜀山?就是他老人家在位之时,也果敢坚毅,只是如今卸任了,游山玩水日久,心也软了许多。
三师弟,我这几天在想,等我卸任,是个什么光景呢。”
“卸任?师兄该不会是想提前卸任吧?”
“原本就只有二十五年了,我还以为能得个功德圆满呢。”
“可是……”
“三师弟,我已经想好了,你不必再说了。”
“就算丢失,或者干脆有人偷习了禁书,危害六界。师兄提前卸任,又对挽回这件事有什么帮助呢?”
“如今还没有人得禁术大乘,一切都还来得及。三师弟,我们要赶紧向六界预警,通报此事。”
“向六界预警?之前六界之间,的确有相互预警的机制,可是仅仅因为丢失了一本禁书,就向六界预警,是否太小题大做了?”
束严摇摇头,他说:“若是师弟看了那本书,恐怕会比我更加着急地要向六界预警了。”
“这……”李毅不敢置信地看着束严,说道:“师兄,难道你看过那本书?你怎么能偷看禁书呢?!”
束严笑了笑,解释道:“当年我问师父,为何有些书成了禁书,却没有销毁,还留存于世。”束严这么说着,突然灵光乍现,“好像有个弟子也问过我这个问题……”
“谁?”
“是谁呢?怎么想不起来了呢,我这脑子,最近怎么总是想不起来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