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贾政的心都在颤抖，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敏敏，你害苦我们了。

贾政张了张嘴，满心的不甘于苦涩，可是在天使的威压下，也不敢多说，只能抖着胡子，含羞忍辱的去收拾行装。

他那些清客也有自己的门路，见势不妙，一个个的都想开溜，可惜，天使带来的人一个不挪的把他们全部都看管起来，命他们收拾物品，跟着贾政一并打包带了回去。

贾政纵使满心悔恨，可是时光不会重来，再悔恨，这个苦果，他也只能咽下去。

……

江南

甄家

春晖堂

静谧而又奢华的内室，香炉内一缕青烟袅袅的升在空中，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一个白发如银的老太太猛然睁开眼睛，“敏敏？！”

一旁正低头做针线的侍女忙放下手中的活计，靠了过来，“老太太，什么事？”

老太太迟钝的转着眼珠，慢慢的回过神来，“玉兰，是你啊。”

玉兰屈膝，“是，今天是奴婢值守，老太太可是要叫什么人？”

老太太摇了摇头，“今儿是几号了？”

玉兰笑道：“老太太可是睡迷了，今儿都二十五了，还有两日便要过年了。”

老太太有些疲惫的靠在引枕上，“老了，这记性，可大不如前了，对了，老爷呢？”

玉兰楞了楞，“老太太，这快过年了，老爷忙着准备祭祖的事宜。”

“是吗，”老太太似乎在想什么，最后还是道：“去，派个人去请老爷过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玉兰垂手恭恭敬敬的应了声是，出去吩咐下人去请老爷去了。

然后转身，“老太太，可要进些燕窝粥？”

老太太摇了摇头，“罢了，才睡醒，吃那甜腻腻的东西做什么？给我一点儿白水，然后叫他们熬些白粥，配点儿咸菜，吃着还受用些。”

玉兰知道老太太上了年纪，吃不得那些油腻腻的东西，忙去准备好热水，然后又吩咐下去，老太太要吃什么。

不一会儿，早餐送了过来。

老爷也一并进来，“怎么吃的如此清淡？去，给老太太熬碗燕窝粥来。”

老太太摇手止住了他，“罢了，心里不大受用，还是吃得清淡些好些。”

老爷觑着老太太的脸色，“老太太可是没有睡好，怎么看着不大好？”

老太太抬眼看了玉兰等人一眼，玉兰知道老太太与老爷有话说，马上站起身来，对其他人挥了挥手，那些人都弯腰对老太太与老爷施了一礼，然后鱼贯退了下去。

玉兰也对老太太与老爷微微屈膝，转身跟着退了下去，并顺手将门掩好。

老爷方问老太太，“老太太，可是有什么事，唤了儿子来？”

老太太闭了闭眼，“应嘉，我方才做梦，见到贾家的四姑娘了。”

那老爷便是甄应嘉，听了也是吃了一惊，失声道：“什么？是那位四姑娘？”

老太太便是太上皇御封的奉圣夫人甄老太太，她的脸色极为难看，伸手给自己顺了下胸，“还有哪个，自然是贾四，贾敏啊。”

甄应嘉倒吸一口冷气，他可不敢告诉他老娘贾敏在长安的光辉业绩，陪笑道：“老太太怎么会梦到她？难道是因为老三媳妇？”

甄老太太神色灰暗，“不止是她，还有她那个女婿，就那么看着我，……”

想是又想起了梦中的场景，她忍不住伸手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心有余悸的道：“她看着我在笑，那个男人也看着我笑，笑得我毛骨悚然，一下就醒了，醒来才想起，他们不是都……”

甄应嘉的脸色顿时也不大好了，梦到死人，肯定不是什么好兆头啊，不过他肯定不会去吓唬老太太，马上就安慰道：“大约是因为近年关，要祭祖了，才会这样。”

甄老太太微微阖眼“让人去找个僻静点儿寺院，做场法事吧。”

甄应嘉躬身道：“是，儿子马上就安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