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秦总现在在医院里面。”秘书欲言又止。 秦时动作一顿:“他怎么了?” “秦总在医院做了手术。” “手术?”秦时合上文件,皱眉问道。 秘书吐出四个字,秦时面色陡然难看起来。 “董事长,董事长?” 秦时一路风风火火地赶到医院,秦端迷药打了还没醒,秦时气得浑身发抖,一旁的医护人员防备着秦时发作,但秦时到底还有几分理智,咬着牙出去了。 “谁让你们给他做手术的?” 主刀医生一脸冷漠:“是患者自愿的。” 秦时额头上青筋绷起:“这么大的手术怎么能说做就做!至少应该家里人同意吧?” 医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患者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更何况每年来医院做这个手术的人都很多, 我们能做的只有手术,其他的不在医院的责任范围之内。” 是,秦端的确是个拥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成年人,可他的所作所为又哪里像个成年人的样子? 秦时联想到他做的那些糟心事,只觉得气血不通眼前一黑,差点倒在地上,秘书连忙扶住他, “董事长您振作一下。” 医生在一边看了一下,确定秦时没事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职位。 “给我查!昨晚这个不孝子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统统给我查出来!” 秘书的动作很快,秦时喘口气的功夫秘书就把消息拿来了,看着那一行行的字秦时只觉得脑仁胀痛:“那个带他来医院的人呢?” 秘书垂着手:“到了医院之后那人就不见了,接下来的所有过程都是秦总一个人待着的。” 秦时将手中的文件往地上一甩,在坚硬的瓷砖上发出碰撞声,来往的医患都看着这边,秘书连忙将文件捡起来。 秦时靠着冰冷的墙壁,他已经做好了再奋斗十年的准备,虽然秦巧巧被绑走了,但到底是个女孩子,总是要嫁出去的,到时候秦家的家业还是会落到别人的手里。 他为秦氏辛苦了大半辈子,怎么甘心将这秦氏江山拱手让人? 表面上虽然不喜秦端流连花丛,但私底下却给他安排了不少适合受孕的女人,没想到一直没有喜讯。 本想这次一不做二不休将事情放到台面上来,谁知道居然有人唆使他绝育! 做了结扎手术再疏通的概率极低,算得上是一种永久性的绝育手术,秦时心里恨得滴血,不知道 是谁趁他不注意用了这么阴损的法子算计秦家。 突然,秦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急声吩咐道:“快去盯着海上那边,有什么异动立刻告诉我!” 秘书应声离开,秦时闭上眼,鬓角多了几丝银色,不过短短几个小时,他便好像苍老了十岁。 ———————— 阮枝站在空无一人的甲板上,看着远处隐隐泛着暗色的天空,手指有节奏地在木质的围栏上敲击。 “阮阮,黑化值又上涨啦~”阮怂怂语气轻快道。 “你不担心了?”阮枝有些好笑。 “不怕不怕,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跟着阮阮有肉吃~” 阮枝想起正事:“有没有那种能消除人类部分记忆的道具?” 阮怂怂在空间里找了找:“有一种迷香可以篡改记忆,不过有任务达成条件。” “什么条件?” “献给你身边最俊美的人一个诚挚的吻手礼。” “在体验这个系统的时候还需要出卖色相吗?”阮枝眉头一挑。 “也不是吧。”阮怂怂理直气壮道, “吻手礼表示了自己的感谢,如果受礼对象的幸福感增加,对自己的生活感到愉悦,也是一定程度上体现了珍爱生命的宗旨。” “但是我好像记得吻手礼的对象只能是女士?”阮枝反问道。 阮怂怂大手一挥:“在珍爱生命面前,男女平等。” “噗嗤——”阮枝眼睛一弯,打趣道, “我觉得怂怂的口才越来越厉害了。” 小系统挠了挠头,颇为不好意思地收下了自家宿主的夸奖。 “在想什么,这么开心?” 洛克从拐角处走了出来,也不知看了多久,好在跟阮怂怂交流都是靠意念,除了一些面部表情,旁的人也看不出来。 “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阮枝表情不变,眼尾还残留着一丝细微的笑意。 洛克看了她一会儿:“你应该多笑笑。” “这句话也同样适用与船长大人。”阮枝道。 洛克摇摇头,学阮枝将手搁在栏杆上,只是他身形高挑,须得后退一步弯着腰,他看着远处平静的海面, “我记得你是后来才进的秦家,他们对你很不好吧。”洛克几乎是笃定的语气。 阮枝点点头:“人们会下意识地驱逐外来者。” “因为他们害怕。”洛克接道。 “我并没有什么值得他们害怕的。”阮枝淡淡道。 洛克讽刺地笑笑:“有些事情不由你说了算。” 阮枝沉默,洛克动了动身子:“抱歉,我无意冒犯。” 阮枝摇摇头,看着洛克漂亮的侧脸:“说说你吧,船长先生。” 他? “别叫我船长了,船长是相对于船员来说的,你又不是船员。”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海上的生活多半乏味,说出来只怕你会听睡着。” “我对美人一向有耐心。” 尤其是身边最俊美的人,阮枝在心中补了一句。 洛克转过来看着她,太阳的光线将阮枝的脸照的几乎透明,长发被海风轻轻带起,缠绵的拂过衣角,洛克动了动手指,下意识地想要伸出手抓住那几丝柔软的发丝。 却又在下一秒撞进一双黑色的眼眸,那双黑色的眼睛似乎能够包容一切,安静又温柔,他的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那些痛苦挣扎的记忆翻涌上来,母亲的离去,父亲的失踪,周围人的流言蜚语,还有那些在风暴中求存的日子。折磨他许久的心事从口中吐出,像是混进了海风中,大海恩赐般地将那些泪水带去了远方,像是揭开了一块沉重的大石,洛克深吸一口气,心中一轻。 “我是在罪孽里生的,在我母亲怀胎的时候,就有了罪。 阮枝掀唇道:“这句话是很久以前有人教给我的,我并不十分赞同,我的‘罪’是别人给我的,我善良宽容只会换来别人的憎恶欺辱,这不是我的‘罪’。” “别人强加给我的,我是不会甘心承受的,对于你,也是一样。” “看来那个教你的人并不成功。” 阮枝偏头笑了笑,眼中神色难辨。 “我已经在报复那些人了,你也乐在其中不是吗?”洛克看着阮枝。 “我不过是借你的手而已,很高兴当初我们能达成协议,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还有更大的难关要度过。” 洛克不动声色地问道:“所以?” “所以希望船长大人能给我一个表达谢意的机会,也是为了我们之后的合作更加顺利。” 阮枝转过身来,左手背在身后,右手轻轻向前伸,执起洛克的手,她神情专注地微微低下头,下巴微收,在他的手背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与其同时,脑海中响起“叮”的一声, “条件达成,获得‘迷香’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