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7 章(1 / 1)鱼戏莲叶心首页

整个世界安静了......  俞天胤像没听懂,困惑又安详地瞧着她。“你说什么,宝宝?”  莲宝一眼看穿是缓兵之计,骗子编谎时都这表情。    她一把揪住他胳膊,“啊......你不许扯谎!给我老实交代!我已经识破你了。”  ”呃,交代什么.....”  “不许装,再装不跟你好了!”  她浑身都在起哄,眼睛虎视眈眈盯着他的嘴。只要一有撒谎苗头,立刻给予扼杀。    他僵持一会,两眼服软地一弯。一层薄薄的笑意由内而外溢出来。叹息一声,卖乖地挤了个眼。  莲宝不容他囫囵过去,紧追不舍地问,“啥意思,是被我治好了,还是本来就不瘸?”  他清清嗓子,“你治好的。”  “啥时好的?”  “喝了那酒的第一晚,断了十年的经脉就续上了。”    莲宝怔了一会,吃了亏似的嘟嘴道,“......那你一点反应没有。我治好你十年顽疾,你既不欣喜若狂,也没感激涕零。还继续装瘸骗我,哦,你是怕欠了我的情,是不是?”    “瞧你这小心眼子,多阴暗。我享你的福不是天经地义,感激个什么?!瞎见外!”  天知道,那一晚他多欣喜若狂,多感激涕零。恨不得冲她房间,把这家伙含嘴里宠一宠。  “俞叔是替你韬光养晦,这么神的事儿,落了有心人眼里可不好。懂吗?”他振振有词。    莲宝叹服,“俞叔,你脸皮比我还厚!瞧你这道貌岸然的样子!算了,我施恩不求报,你也放宽心磊落做人,不要再装了,行不?”  他动了动嘴角,犹豫一会,倾近她耳边说,“不行,宝,我还得瘸一阵子。你就当不晓得,知道不?”    一副事关重大的语气。    莲宝迷惘地问:“为啥呀,家里就咱两个,你装给谁看?”  “啧,女人家懂个什么。伪装这种事就贵在慎独,不能一会真,一会假。瞧,我刚才就有点得意忘形,破了功。都你这家伙害的!”    莲宝:“......”    他声音压得很低。两肘撑在她身侧。两人近到耳鬓厮磨的距离。细细私语,气息交融。  只要冲破一层无形的薄膜,一个甜蜜初吻就能诞生。  他眼睛馋着呢,目光不停落她嘴唇上。喉结一会儿上,一会儿下。    莲宝假装不知,心说,看你这伪君子忍多久。  她自在地坐在他的包围圈里,轻轻嘟嚷道,“俞叔,这事儿可不公平。”  “嗯,怎么不公平?”    “你对我的一切都知道,我对你什么都不知。咱们的关系不对等。”  他嘴角一抽,欠揍地说,“本来就不对等啊。我是你的天,你的太阳,你的北斗星。你是围着我转的,为啥要对等?”  “我去......你真这样想?”    “当然。你俞叔时刻这么告诫自己的,要当好你的天,你的太阳,你的......”  “你打住,今天你别想吃饭!”她往他腿上踹了一脚。    他用脑门儿贴她一下,“好啦,不是不愿告诉你。是事儿太险太深,讲不清。你没个城府,一旦知晓了就藏不住,在敌人跟前露了馅儿就不行了。”  莲宝微微坐直,悄悄道,“敌人?”    他顿了一会,轻轻揽住她的腰,在耳边说,“我有个仇人。顶厉害的仇人,躲在暗处,我得把他找出来,你有数了?”  “他怎么害你了呀?”  “害得够惨......他夺走了我的一切。”    莲宝屏住气,端详着他泛起凶光的眼底,“俞叔,你这样厉害的魔头还用小心翼翼吗?直接呼风唤雨,杀将过去呀!”  “......俞叔就比普通人厉害一点,不要寄希望太高。对方是更厉害的魔头呢。”    莲宝滴溜溜瞧着他,过一会,若有所悟道,“啊,我说呢,你这么桀骜怎会攀附权势呢。叔,仇人应该就在吴王身边,是不?还是说......就是吴王呀?”    俞天胤瞧着她灵气逼人的小模样,咬牙道,“不许猜了。你的眼睛一点藏不住事,心里想的全映在眼睛上!将来你见了吴王,到处找谁是仇人,老子要完蛋!”  “别小瞧我呀,我也是个老江湖!”    “滚。”他掉落一声笑,叹气道,“瞧你这样子!我再跟你厮混下去,也要成活宝了。”    莲宝气鼓鼓瞪他,“就你厉害!你复仇就专心复仇,怎么又找女人!不务正业!”  “找女人怎么了?”  他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耳垂——那么柔软,软得他的手也快化了,“你俞叔三十多岁才情窦初开,多不容易。人生好歹轻狂地恋一回,这是我师父说的。你要珍惜我啊,明白?”    她立刻谈判说,“那你别把我献给吴王。我受那么多情伤,这回在你身上押宝了。你再伤我,我要魂飞魄散。”  真是可怜巴巴情痴一个。    他抽抽嘴角,赠她一句不上台面的情话,“行。不把你给别人。我自己享用。每天一碗酒孝敬着,晓得?”  莲宝噎了一下,没跟这寒碜东西计较,有点得意地问:“行。我每天给你上供!.......那酒很有好处,是不?”  “嗯,”他近距离地瞧她,眼里装着一个蠢蠢欲动的吻,悄声说,“是的,宝。酒里全是灵气。太不可思议了。别叫其他人知晓,你娘那儿也不要拿这酒去卖。懂吗?”  “我懂,我心眼儿深着呢。”    他眼皮抽抽。停顿一会,目光放弃挣扎,定在了她的嘴唇上。  莲宝吞咽一下,缓缓舔了舔嘴唇。紧张地等着。    两人的目光胶着了很久,他的吻并没落下来。  只是聊作解馋地在她耳边闻了一下,嫌弃地说,“诶呦,汗馊馊的,小姑娘家咋这么不清爽。”  “谁叫你闻!我不像你,一个大男人冰肌玉骨,整天清凉无汗!”    他伸手在她脑门儿上弹了一下,拿起桨,缓缓地往家划,“行了,没功夫跟你儿女情长了。老子回去有事呢。”    这时,一只灰突突的小麻雀扑簌着飞了下来。落在船舷上,呆头呆脑瞧着他们。  俞天胤瞅着它,嘬着嘴轻轻“吡吡吡”了几声。麻雀立刻往他手里一跳,消失了,化成了一片梧桐叶子。    莲宝震惊,“......咦。”  “咦什么?”他瞟她一眼,眼神略轻佻。  “是法术吗,俞叔?”她瞧一个童话似的瞅着他,“书里常说,异人可撒豆成兵,剪纸为马,你这叫摘叶成雀吗?”  “嗯。搜集消息的小玩意儿——刚才你们的话就这么听来的。”他冷静自若地说。    莲宝嗔他一眼,捻起那片叶子,“是怎么变的呀......你的灵气所化?”  “嗯哼。”他拽拽的,好像不当一回事。语气却有了一点飘。    他想,女人就是这样。一点芝麻大的本事,她把你瞧得比天高。男人呐,确实得有个女人。    他沐浴着她崇拜的目光,心头如饮一杯甘醇的佳酿,醉意濛濛的。过一会才说,“宝,麻雀说,你家来人了。”  “谁呀?”  “李大官人,请了媒人到你家提亲。”他眼里闪过一丝冷笑,“这回像势在必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