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许箬有些焦躁不安,这样的情况在厉肇爵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尤为明显。
带着眼镜的儒雅医生试图让她放松下来,可不论用什么方法似乎都没有什么效果,任凭他讲的口干舌燥,言许箬眼中对他的防备没有半分消散。
医生不厌其烦的继续治疗,他晃着怀表,紧紧盯着言许箬脸上的表情,而原本对他充满防备的言许箬,脸上突然出现一种带着放松和喜悦的神情。
她动作迅速的推开医生,跑向他的背后,医生垮下肩膀,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厉先生回来了,他收起手中的怀表,得,看来今天的治疗又失败了。
“你回来了?”言许箬只有在面对厉肇爵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才是纯粹的,高兴就是高兴,欢喜就是欢喜。
这还是医生对厉肇爵说的。
他说:“厉太太真的很爱你,治疗的时候她每一次笑出来都是因为谈到了你。”
厉肇爵仔细观察着言许箬的小动作,她站在他的身边,眼睛里的光明亮又惑人,嘴唇的边缘翘起,医生说这是人无意识的动作,在最亲近的人的面前,才会这样放松。
这样的认知让他心里愉悦,更加乐于观察在他身边的时候,言许箬会做出什么样不同的小动作。
厉肇爵抚着她的背,轻声问:“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言许箬又笑:“我一直都感觉很好啊,只是你不相信而已,非要我看什么心理医生。”
厉肇爵皱眉,看向医生,医生摊手一副我早就跟你说过你老婆真的不好治疗,你还不相信的姿态。
言许箬拉着厉肇爵走出暖房,看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医生叹了口气,有些心疼又要治疗又要吃狗粮的自己。
“我真的什么毛病也没有,我不想整天就盯着那个怀表,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言许箬拉着厉肇爵的手在院子里转来转去。
厉肇爵任由她动作,“你不喜欢明天我就让他别来了。”
“真的?!”言许箬嘴角向上翘起,眼角勾出弧度。
看来这是真的很高兴了,他心想。
厉肇爵点头,摇了摇握着她的手,“不过你还是要在家里休息几天,顾言和春晖堂那那边我会让人看着,你不用担心。”
他知道言许箬在担心些什么,之前春晖堂的一部分善款和物资都还没有决定要发往哪里,马上就要过年了,在出事之前,言许箬一直念叨要在过年之前将这些东西送到需要的人的手里。
言许箬瘪瘪嘴,她原本想说她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好,不过对上厉肇爵不赞同的眼神,最终还是将要到嘴边的话噎了进去,乖乖的回答:“好,我知道了”
陈伯背着手站在二人身后不远处,看着二人的背影叹了口气,他走到二人的身边,说道:“先生,老先生打电话过来了,请您过去接听一下。”
言许箬的手下意识的捏紧,厉肇爵安抚的拍拍她的背,随即转身大步向屋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