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是陈牧月的婆婆,婆媳素来不合,陈牧月还时常拿出贵妃来压她,她最有可能对陈贵妃心怀怨恨。
陈贵妃当然也知道这事,对王氏的怀疑又多了几分,问王氏道:“这羹汤是你端来的,你有什么话说?”
王氏此时百口莫辩,她干瞪了定北侯夫人一眼,怀疑是定北侯夫人故意把她的头发放到羹汤里,以此来嫁祸给自己。
三月十三日,定北侯踩踏了王氏田地的秧苗,定北侯夫人那日和和气气与王氏商量了价钱,满口的道歉与对不住,她提出的价钱对王氏来说很优厚,亲自送王氏回府时,还让丫鬟送给王氏几匹上好的缎子,以此表达歉意。
王氏心里嘀咕着,难不成定北侯夫人觉得价钱太多了,她心里气不过,要嫁祸自己来出气?
而此时,定北侯夫人也是这么想的,她怀疑王氏那日去自己府里,偷偷拿走了自己的头发,现在用来嫁祸自己。
泠鸢站在一旁,心里门清:定北侯夫人的头发,是她不,不是她,她是“清白”的是韩承晔。
韩承晔跟着宁王妃去定北侯府上,趁着无人注意,顺手牵羊偷走几缕定北侯夫人的几缕头发,他平时往书铺里偷偷塞自己书的技能,还是有些用处的。
未然还在宫里,要想偷偷给陈贵妃羹汤里加点别的东西,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这事最后不了了之,赵府夫人王氏与定北侯夫人与陈府都有不浅的关系,陈贵妃不打算继续追究,训诫了王氏与定北侯夫人之后,便让她们回去了。
回到赵府的夫人王氏左思右想,这件事怎么想,好像都一定北侯夫人有关系,自己什么都没做,被陈贵妃训斥了一顿不说,回来还要被陈牧月嘲讽。
一气之下,她来找泠鸢寻个安慰。
泠鸢劝她道:“夫人何必为了一件小事不快?不管是谁做的,贵妃现在既不追究,这事也就过去了。”
夫人王氏的手摁在心口,大喘一口气,道:“我心里是过不去的。”
泠鸢命米豆给王氏调一盏冰花秋梅膏来,道:“其实我一直怀疑,这事是贵妃宫里人做的,但是我也不好当面指责贵妃的宫里人对吧?所以我就没帮夫人你说话,夫人不会怪我吧?”
夫人王氏摇摇头,手抓着桌角,道:“不是贵妃宫里人做的,贵妃宫里人不要命了?去做这种事?”
赵府夫人王氏与定北侯夫人做这种事,贵妃会为了大局,不计较,但是贵妃的宫人做这种事,且还是在贵妃有身孕其间做这种事,必死无疑。
贵妃宫里人肯定知道贵妃平日里很在意这种事,往贵妃饮食里投不洁之物,对贵妃无害,可一旦被察觉出来,宫人几乎没有活命的机会,过谁敢冒着生命危险,就为了出一口怨气?
不可能。
所以王氏心里咬定了是定北侯夫人蓄意报复她,嫁祸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