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垃圾篓里并没有卫生棉。
顿时,他心头泛起极其不好的预感。
匆匆穿上衣服出去,他回到卧室,问:“江璃,浴室里为什么会有几个血点?”
江璃一惊,她昨天明明把血迹都清洗掉了啊,怎么会让他发现端倪?
她赶紧道:“我昨天吃苹果,不小心削到了手指,流血了。”
“伤口呢,让我看看。”
厉云天去捉她的小手,她赶紧往被窝里塞:“伤口很浅,已经愈合了。”
如此拙劣的借口,厉云天怎么可能相信?
她是不想让他难过,只想一个人默默的承受这一切。
厉云天的心脏,一阵阵的钝痛。
连呼吸都是疼的,喉咙有些哽,俯身,把她搂入怀里,他低头蹭着她的发丝,抱得很用力,恨不得把她揉入自己的骨血里,恨不得,替她去疼,去死。
可他,再多的心疼都无济于事,谁也替代不了江璃的日渐衰亡。
他这辈子没有被任何困难险阻打倒过,做任何事都是无往不利,可唯独面对江璃所中的蛊毒,他无能为力。
江璃轻轻拍了拍他的脊背:“别难过,只是伤了手指而已,当时一点都不疼。你看,还没有留疤呢。”
她时日不多的事儿,不想告诉他,和厉老爷子的一个月之约,她也不能透露。
最后的时光里,她想和他好好度过每一分每一秒。
她想不留任何遗憾的离去,也想留给他最美好的回忆。
不管他以后能记得她多长时间,她都希望,那些记忆中,只有幸福的,开心的画面,不要他将来回忆起来,有锥心之痛。
也许是身体太衰弱了,江璃吃过早饭没多久,就在厉云天的怀里又陷入了沉睡。
看着她不正常的嗜睡状态,厉云天的心,揪成了一团。
他打电话给方峤,问他有没有找到解蛊方面的大师,方峤叹气道:“没有。我派去的人,已经查遍了南疆。别处有消息吗?”
“没有。我派出去的人,也在世界各地土著部落查访过,找不到能够解蛊的人,甚至,他们大部分都没有听说过这么诡异的蛊。”
血液科、脑科、心脏科、眼科方面的各路世界权威专家,他这一个多月来,也都拜访遍了,可是,没有谁想得出杀死蛊虫的法子。
此时的颜蓁,来方峤的公司上班,已经是第二天了。
刚来企划部,她什么东西都不懂,工作又很琐碎,分配给她的,都是各种无关紧要的打杂活儿,她一整天都忙得连口水都喝不上。
因为,所有人都把杂活交给她,泡咖啡,买午饭等等和工作无关的跑腿活儿,也都算她的。
她超快完成还好,一旦稍微慢一点,就会招致部门每一个人的白眼和议论。
说她不知道靠什么手段空降到这里,明明很多名校应届毕业生,或者有相关工作经验的精英,都应聘失败,凭什么她一个没有学历和工作经验的新人,能够来这里?
要颜值没颜值,要气质没气质,衣着寒酸的不行,她凭什么这么好运?
众人正使唤她议论她,就见方峤在高层们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他动作优雅,表情淡然,嘴角带笑,眼神却冰冷。
目不斜视的走过,只向人堆里扫了一眼,已经让企划部所有人心花怒放。
部门经理林宜开心到已经失去自我,忙理了理头上的秀发,绽开笑容,更高声的说着话。
方峤瞥了这边一眼,她眼中笑意更浓。
那得意的神情,就好像方峤已经为她倾心一样。
众人暗暗撇嘴,却见那个刚来的颜蓁,就像没有看到方少来这个部门视察似的,低着头,只顾做手头的事儿,没有起来打招呼,甚至,连看都没有方少那边一眼。
方峤盯着她,脸色阴沉,情绪难辨,好半天,才问:“还适应吗?”
“还行。”颜蓁头也不抬,不冷不热的回答。
方峤剑眉微蹩,睥睨般的,深深望着她。
正要说什么,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显,是姐姐的号码,便走出去点了接听:“姐,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