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少女挥动团扇,“沈少爷就是出了名的大方,我看咱们沈小姐这可不逞多让。”
“瞧瞧你说的,真是俗气,这是钱的事吗?沈小姐会同咱们计较这个?这既是义气,你们可别忘了,侯府本就是忠义立家,侯爷是如此,少爷亦是如此,知秋姐姐虽是女子,但从来都有一股侠义心肠。”因要夸奖沈知秋,诸位也格外卖力。
“要说侠义,我可算不上,我们阿渊那才是真是侠肝义胆、古道心肠,”沈知秋轻笑,“你们也知道,他是出了名的面冷心热,小时候压根见不得乞丐,只要被他遇见了,不散出百八十两银子那可是收不了场。”
“这事我知道,”有少女主动凑上前,“所以沈少爷大小就有个诨号,叫散财童子。”
“也亏得侯府家财万贯,才能养出沈少爷这般贵气逼人啊。
有少女正在感叹,不想却被同伴推了一把:“沈少爷这般翩翩少年郎,怎得到了你们嘴中就这么俗不可耐?咱们沈少爷最出众的明明是他的才华,打他小时候起,那就是出了名的灵气逼人,梵音寺的大师先前给沈少爷起了一卦,那卦上不就说他有朝一日必定名动京城吗?”
少女们讨论得热烈而起劲儿,有几个更是脸颊绯红、眉眼含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沈渊在开粉丝见面会,粉丝们其乐融融、相互安利,恨不得在机巧阁也给沈渊立个人形立牌。
姜雨胭觉得她们吵得厉害,张管事等人却是含笑不语,小丫头阿沁更是拉了姜雨胭到身旁:“阁主,您还看不出门道来吗?她们这番话呀,就是说给你听呢。”
姜雨胭一脸茫然,阿沁心中直叹气:这可真是哑巴给瞎子抛媚眼,一番功夫全白费。
未出阁的少女当众议论男子,这件事并不合礼数,依照沈知秋的性格,本不会出这种纰漏,然而她偏偏就做了,那必然是有意为之。
姜雨胭这边也想明白了,少女只叹怪不得:怪不得这群少女赞完沈渊出身,就吹沈渊才华,说了沈渊性格还要歌颂沈渊容貌,原来是这个目的。
“名动京城这种事强求不来,”沈知秋轻笑,“像我们这种人家,子孙的福分就是一生平安喜乐。”
“真好啊,”有少女佯装歆羡,“也就是侯府这种簪缨世家有底气说这种话,谁要是嫁了沈府,那真是前世今生修来的福气。”
“可不是吗?这相看人家,看少年郎还是第一遭,这最关键的还是要看婆母、家风,像是沈夫人那种知书达理、温柔体贴的,那才是独一份的好,知道疼人,那没那么多闲气。”
这话虽在理,然而名门闺秀还真不该说这些,叫旁人知道了,还以为是多恨嫁。沈知秋淡淡听着,也不开腔,手中的折扇轻慢摇着。姜雨胭一眼望过去,还跟对方对了视线。
姜雨胭便知晓,沈知秋还真是冲着自己来的。
推销自己弟弟?沈知秋是怎么想的?这是认定只要自己嫁给沈渊,就构不成对她的威胁了?
“姜小姐,”待到一行人结账,沈知秋便拉了姜雨胭到一旁讲话,“听闻阿渊先前在您这里订购过一张设计图?您也知道,我们沈府刚修缮过,眼下是没什么修缮的计划,只是那设计图实在是心思精巧、引人入胜,连我父亲看了都啧啧称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