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程的马车上,风九歌终究还是冷着脸,她要如何对一个刚威胁过自己的男子好脸色,况且依风九歌的性子,她也断然做不出这种事来。
众人皆是有目共睹,见证了顾北彦是如何威胁自己,又是如何同自己一道上了马车。所有人心底怕是都存着疑惑,这说好的檀王与皇女的婚约作废,怎地现下却不是这般境地?
马车行驶得极为平缓,风九歌闭上眸,一路保持缄默。
于她而言,最好的回应便是默不作声,顾北彦便是看惯了她太多的好脸色,才会那般不管不顾地妄想以伤害自己来博取自己心软的可能。
而顾北彦也像是安分了些,至少没有再同方才那般乱来。
檀王府同风府并不在一处,顾北彦则是将她先送了回去,马车才刚到风府门口,风九歌便自顾自地下了,而坐在马车内的男子用手撩开帐曼,看着女子清瘦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临止是看着自家王爷从方才那般危难的境地过来,算是见证了他与风九歌之间的恩怨情仇,只是他还是不懂,风九歌都如此了,自家王爷竟还能这般坦然面对,甚至于格外容忍。
“王爷,可是要回府了?”风九歌都进去好些时候了,也不见顾北彦有要走的迹象,临止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男子目光扫过匾额,上头烫金的风荣府三个大字格外晃眼,墨眸渐渐加深,随后素净的手放下帐曼,他道了句,“走。”
一早,从梦中醒来的风九歌吸了一口气,带着满足。许久不曾睡得这般舒适了。她睁开朦胧的眼,余光扫过头顶的帐曼,流苏倾泻。
只是还没等她起身,活了这般多年岁,早已练得炉火纯青的敏锐力让她顷刻便察觉到榻上多了一人的存在。
风九歌双眸瞬间一冷,犀利如刀锋,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右手屈指成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在那人咽喉处,捏紧。
而就在她看清了那人面貌后,目光停滞,手中力道瞬间放软。
惊愕过余,风九歌索性冷了脸,“檀王这是夜里做贼习惯了?还要不要脸面了?”
本该是格外舒坦地醒来,可自看到顾北彦后,风九歌便好似气不打一处来。这男子委实过分至极,她都如此清楚地表明立场了,他竟然能还装作漠不关己的模样!
风九歌动怒,多半都是被顾北彦气出来的,也只有他,能够不动一兵一卒,不费吹灰之力便挑起她的怒意!
即便被风九歌锁喉,顾北彦却也没有要想反抗的意思,反倒是格外纵容她。即便她方才一时失手不留意伤了他,顾北彦怕是也不会说什么。
他对她这种无止境的宠溺,风九歌却已然不想要。
“本王只对九九夜里偷香。”顾北彦笑着拉过风九歌的手,而后者一没留神,整个人直接扑在了男子身上。碰触间,风九歌才发觉彼时的他们都只着一袭里衣,这样亲密才接触让风九歌又气又恼。
这个无赖!风九歌酌红面庞布满了赧然羞怯。
而风九歌不知道的是,在她失神扑在顾北彦身上时,她的肩胛露出大半,不带丝毫瑕疵的肌肤如酥似雪,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如画的眉头微微挑起。高挺的鼻梁下,一张菱唇染了几分红艳,精致的五官恰到好处地分布在绝美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