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坤宁宫出来,林宣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天已经黑了,好在今夜有月,不必让外人挑着灯笼打扰他们。
半晌,林宣叹息道:“要是你能学学母后就好了。”
厉承胥:???
男人实在不明白沈皇后那些话跟自己我什么关系,更不明白这把火为何会烧到自己身上。
林宣恨铁不成钢:“要是你能那么敢想敢做就好了。”
厉承胥不太确定这是不是在暗示什么,或者说,想他是敢想的,他晨起醒来的早,会将手放在林宣腰上,安静地看很久很久。
至于敢做这事……厉承胥倒也不算不敢,只是觉得不应当。
陛下怎么可以在下头呢?
但是承认自己愿意在下太难了,他又不好意思求欢,只好一拖再拖拖到现在,也仍旧只互相帮助过。
这件事,他觉得该是陛下主动些。
但是现在,陛下说“要是你能那么敢想敢做就好了”。
厉承胥忍不住想,这是不是一个邀请呢,陛下是否在暗示什么?
陛下是不是,跟他有相同的烦恼?
林宣有感而发,随意地说出那么一句,其实并没有多想。
恋人战场上是个骁勇的,感情一事上却恰恰相反,时至如今仍旧不太有安全感的样子。
一路上恋人都没有说话,林宣也没有在意,从小到大恋人都是少说多做的性格,他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太久,不需要太多的语言交流。
但是他没想到,才入景明宫,恋人就问他要不要去洗漱。
这话向来是林宣先问,因此他挑了挑眉头,上下打量着厉承胥,笑问:“嚯,开窍了?”
厉承胥神色显出旁人看不出来的窘迫:“是。”
夏夜,浴池中的水温热,厉承胥先下了水,麦色皮肤在水中若隐若现,他比平时要紧张很多。
林宣没有察觉到这份紧张,一只脚点了点水,看水温合适就喊了声厉承胥,扬声道:“接住我!”
厉承胥张开手臂,一般抱住故意跳过来的恋人。
激起的水花洒落在厉承胥身上、脸上,他没有去擦,任由水珠顺着身体滑落,低头吻上自己的恋人。
林宣有些讶异,但他很快就闭上眼睛,享受恋人少有的主动。
一吻完毕,两个人呼吸都不太稳。
“今天这是怎么了?”林宣手很不老实地抚摸着厉承胥的胸膛,逐渐朝下抚摸,在恋人坚实柔韧的腹肌上打转。
厉承胥低声说:“阿宣说我应该敢想敢做,我想,我确认该做些什么。”
哦豁,居然是因为这句话。
林宣胡乱地回吻过去:“那就做嘛,还多说什么?”
他若此时仰头看去,会发现恋人目光坚定了许多,好像决定要做某件事似的。
他没有看,因此错过了询问的时间。
当没有被造访过的地方被一只手试探地进入,林宣脑海中一片空白,随即浮现了那四个大字:敢想敢做。
敢想敢做不包括这件事啊厉承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