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个正屈服在舒芙淫威下的小小,无论是否真的具有时间回溯过的意识
亦无论依然在咯咯偷笑的谢芊芊,是否在一定意义上还应算作“劲哥的女人”
总之,小小将“劲哥的女人”作为消遣“玩伴”的疙瘩,不再存在。
尤劲其人,通常在事情的实证浮出水面前,更倾向于往坏处想。
只是,小小与谢芊芊,他实在太了解。
就凭眼前掌握到的情报,已足够让他确信:之前是想多了。
而当某人错怪某人,哪怕仅仅将这“错怪”藏于心底,到水落石出后,总也会涌出几许愧疚。
愧疚,又是一种易于并发的情绪症状。
尤劲心头这份“错怪”小小的愧疚,顿时就牵扯起了心底另一个疙瘩:如果不是我将谢芊芊塞到劲享,人家的婚姻,大几率不会破裂
若非是婚变,本不至于恢复单身的小小,根本也不至于掀起猜疑
如此心绪走向,让尤劲脸上的释怀笑容渐渐褪色。
小小那依然直勾勾的目光中,只看到尤劲的脸色一帧比一帧苦涩。
苦涩间,尤劲且开始渐渐回避小小的对视。
这时,舒芙忽然打破了沉默:“尤老板,我家小小到底跟你说好了没有?!”
尤劲自然将脸转向了她:“你家小小?”
舒芙没有应声,回以的理直气壮表情,却等于在反问:就是我家的小小,你有问题?
这可算作是再次印证先前推测的反应,终于让尤劲重新露出了笑意:“他跟我说好什么了?”
舒芙尚未作答,小小干咳抢答道:“就是上次跟你说的,再招一个人”
“上次?”尤劲皱眉间,根本不记得小小有提过什么“招人”。
不过,他很快便吃准道道,且发出了一声长长“哦”,来佯装确有其事。
很显然,应是舒芙曾让小小同尤劲打招呼,想要入职劲享。
于是,尤劲又望向舒芙:“你,会什么?”
眼看尤劲忽然变得一脸严肃,且问出个严肃的问题,舒芙终究紧张起来:“会”
支吾着,她忍不住去看谢芊芊,想反问“芊芊又会什么”,总也知道不妥
最后,她只能低声应付道:“反正会不会的,我都肯学”
“哦,学”尤劲端出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你前面那又打又骂的,算是在学什么?”
“她啊,在学做小老板娘”小小哀叹接话。
却见舒芙脸一沉,抬手又要去打小小。
小小则接着哀叹:“我跟你说,这里除了小老板娘,什么人都不缺。”
这话在尤劲听来,不难读懂。
大约是,小小之前没好意思提这件事,眼前反正话头已扯到这一出,便顺水推舟地提了出来。
有愧的对象,有了要来商量的事情,总是个释怀的好机会。
于是,尤劲乐呵呵地跟了句:“是,目前,只招小老板娘。”
话扯成这样,先前嚣张跋扈的舒芙,反倒焉了:“人家说正经的”
尤劲与小小,几乎异口同声地回道:“我也说正经的。”
然后,舒芙便气鼓鼓地撤回工位,同谢芊芊窃窃私语起来。
此行想找小小的事情,不是一支烟就说得清楚。
从何说起,尤劲也需要自己在心中理一理。
不大的办公室,已没有空的工位。
尤劲只拖了张椅子,坐在小小那张办公桌的侧面他看似在翻阅近期的业务流水,实则当然是在整理思路。
眼见小小手头事情不少,尤劲一整个上午,都没有和小小搭话。
终到午餐点,舒芙风风火火地来到小小的办公桌前,虽不说话,也能看出她是要叫“我家小小”一起去吃饭。
却见小小摆摆手:“今天,我和尤老板两个人,有事单独要谈。”
舒芙眉毛一跳,但又一转念自己入职劲享的想法,大概就是“单独要谈”的事情
因而,她故作姿态地“哼”了一声,算是嗔怪小小“不识抬举”,就扭头而去:“芊芊,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