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月在冉雨尘的病房待了一会儿,陪她唠嗑了一阵,随后便接到了倪泞的电话。
听筒中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也听不清楚,只听到她的哭声。
路星月估摸着是路新年出事了,忙冷下声音道,“你先别哭了,我就在医院,你在病房等我,我现在过去。”
“不是,我们不在病房……”
“那你们在哪?”路星月声线微凉,一颗心开始忐忑。
电话中倪泞报出了一个地方,她整个人都好像掉进了无底洞,过了好久,才静静地开口,“我知道了,你在那里等我,见面再说。”
冉雨尘看她的脸色有些不好,问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我哥哥那里出了点事,我现在过去一趟。”路星月感觉像被浸泡在了冷水里,从头到脚都是冰冷的,没什么表情地说完这句话后,便出了病房。
向倪泞说的那个地点走去。
住院部的旁边挨着艾滋病检测中心,路星月都不知道,自己是迈着怎样沉重的步伐向那儿移动的。
在整个路途上,她的脑袋空白一片。
她回想起之前在倪泞身上发生的一系列怪异的行为,内心有些猜测。
头脑集中在想这件事,就连期间有人猛地撞了她一下,都无从察觉。
一进去,倪泞就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抱着手臂,发着抖,眼泪还在不停地往下掉,怎么止都止不住。
直到路星月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才抬起头,一下子站了起来,“星月……”
“怎么回事?”路星月冷着声音,开门见山,指着紧关的大门,“你不要告诉我,我哥在里面。”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能原谅我,我也不能原谅我自己……”
“我不想听这些废话!你就告诉我,我哥怎么会进去检查,他到底为什么要进去检查!”路星月直接呵斥,打断了她断断续续的话。
倪泞抹了一把奔腾而出的眼泪,咬住唇,声线发抖,“他……吻了我。”
路星月睁了睁眼,无从去理解她这句话,微蹙眉心,“你什么意思?”
倪泞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很不愿意谈起这个沉重的话题,最后她还是忍痛开口,“我……我是确诊的患者。”
在她说完这句话后,路星月的瞳孔一阵骤然紧缩。
虽然来的路上也隐隐有猜想过这个结果,但是当她这样说出来的时候,还是不敢相信。
脑袋沉晕,觉得呼吸一阵困难,直接跌坐在了沙发上。
她看到路星月脸上的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然后又急着补充,“不过我没有伤口,这点我可以保证。”
“那我是不是还得感激你?”
路星月一下子抬起眸子,紧紧地攫住她,语调略带苍凉,“我哥是除了我爸以外,我唯一的亲人了,我好不容易把他救回来,然后你就告诉我,他很有可能,被感染?!”
这放在哪一个人身上,都没有办法淡定的接受。
倪泞泪流满面,“我知道,可是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我也呆了,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