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夜梵天目光淡淡，想起了之前那些日子，问她：“你后悔吗？”

若非想嫁给这个男人，想成为东荒的帝妃，想要无上的荣耀，她又怎么会落个如今的地步？青雪圣女悔不当初，但悔之已晚，眼圈一红：“求帝君饶恕，放过我父亲吧……青雪自知有罪，不该肖想那些不切实际的，可我父亲是无辜的。”

“他带领雪域一族反叛，攻占了落枫城，杀害东荒百姓，他何曾无辜了？”夜梵天冷道。

青雪圣女一滞，青峰面色沉重，仿佛被压在一座巨峰之下，半天才惨声道：“是，帝君说的是，都是我一时糊涂，千不该万不该。”

根本不想听二人的辩解，夜梵天道：“若是你们悔过，就应该知道怎么做。”

青峰身为雪域族长，只有他才能号令所有族人，夜梵天这话一出，青峰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帝君，我知道了，我愿意带着族人回归东荒，抵御北境……”

“不必！”夜梵天冷道：“你觉得本尊还会相信你吗？”

青峰满脸尴尬，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他真的是错了。

“给你三天时间，撤出落枫城，带着你的族人回雪域吧，若是再有不轨之举，别怪本尊不再留情。”冷厉的话重重落下，青峰和青雪匍匐在地上，良久才起身。

等二人起身，才发现夜梵天已经不见了。

青峰长叹一声，看着青雪圣女：“女儿，为父对不住你。不过有些事的确是不能勉强的，族中那么多人仰慕你，还有其他的诸侯王臣，也有无数珍视你的，另外选一个吧。”

青雪圣女面色黯然，她在碧落苍穹宫住了这么久，早就将自己视作了皇室的一份子，这个时候让她接受现实，她如何甘心？

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不甘心就只有死，夜梵天是不会再对她有丝毫留情的。

想起顾揽衣……

青雪圣女眸子里飞起一抹冷意，这个女人只怕已经死了，这么久都没有出现，结果已经猜得到。虽然她得不到夜梵天，但那个女人也别想得到，如此已经扯平了。

仿佛放下了一块大石，青雪圣女舒心了很多：“是，父亲，女儿不会了。我们还是先离开落枫城吧……”

忽然，有人冲了过来，青峰一看，是四长老。

一看青峰还好端端的，四长老定了定神，又慌慌张张的道：“族长，为何大长老他们带着三万族人和勇士离开了，说是要为你报仇，可族长不是还活着吗？”

“什么，大长老他们……”青峰脸色一变。

等四长老说完了，他才知道，大长老带着三万族人离开了，方向正是北境，二长老则将城主府的库藏一洗劫一空，三长老带走了三只雪雕，还有剩余的雪晶，如今只有四长老和少数他的心腹留下，不知道应该干什么。

“族长没事就好，可为什么大长老他们要混乱造谣？”四长老平时声望最低，一直被三位长老打压，若非他儿子是青峰身边的护卫，这次离开雪域，青峰也不会带着他出来。

青峰已经明白了什么，不用说，三位长老是背弃他离开了。

曾经强大的雪域一族，就因为他的不谨慎决定，变得一盘散沙，支离破碎。青峰气的摇摇欲坠，青雪圣女连忙扶住他，

“不行，此事必须尽快禀报帝君，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好容易才让帝君宽恕，青峰明白，若是大长老等人的行径不报告夜梵天，只怕会让他误会雪域一族阳奉阴违，直接导致灭族。

青雪圣女连忙道：“父亲，我去你伤势在身，我现在就去找帝君，告诉他一切。”

青峰有些担心，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

夜梵天没有立即回王城，他心情复杂，犹豫纠结。

一个月了，他既操心战事，也担心顾揽衣的情况，还想念儿子。站在落枫城郊外的一处小河边，他看着潺潺的流水，遍地被踩踏的野菜狼藉一片，又想到了曾经一家人在云沧郊外的游玩。

不，他要去下界看看他们，看一眼就回来，不会耽误什么的。

没有再犹豫，夜梵天身形一动，撕裂空间，走了进去。

“帝……”遥远处，刚刚追寻而来的青雪圣女看见夜梵天的身影，刚要喊出声，就见夜梵天撕裂了空间，消失在眼前。

等她追了过去，才发现这空间波动……帝君竟然去了下界？

青雪圣女心头一动，已经猜到了什么，下界除了顾家人，根本没有什么和帝君有关系，而且顾揽衣已经销声匿迹了一个多月，想来她是藏到下界去了。笔趣阁书吧shuba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