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羽顿了顿,用迟疑的口气
楚月又住回了芳德宫,以前与她同住芳德宫的曾婕妤则搬到太上皇的寿昌宫。
此时舒雅正走过窗下几案,案上有银玉美人觚,她迅疾抓起就往赫图头上砸去,暴怒:“我跟你过多少次!不许动手动脚!”
赫图如猎豹般敏捷地闪开,美人觚在地上摔得粉碎,刺耳的声响惊得一众侍女内监都瑟瑟发抖,退开数步,不敢抬头。
“你以前不是妓女吗?是男人都可以摸你,怎么我摸摸就不可以。”嘴角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赫图嘿嘿笑道,绿眼睛里闪烁着邪肆。
“不在其位,不谋其职。”舒雅答得巧妙而郑重,直视着赫图,“现在我已经不干那一行了,现在我的本分是一国之母,请尊重我。”
舒雅这段话以疏勒语出,殿中伺候的热,有舒雅带来陪嫁的,她们能听懂,但都是舒雅的心腹,自然不会乱传。另外那些原来北卫宫里的,是一个字也听不懂。
赫图却不以为然,耸耸肩膀,戏谑道:“摸两下怎么了?你又不损失什么?”
“你少废话!这是在北卫宫廷,这里有这里的规矩!”舒雅疾言厉。,柳眉倒竖。
到了芳德宫,楚月还未起床,舒雅也不管,直接闯进寝殿。她现在是六宫之主,自然无人敢拦。
楚月穿着丝织睡袍,蜷在锦被里,一看见舒雅就两眼放光:“辰哥哥,你来了!”
她装疯卖傻这一阵,这戏码也不知上演多少次。舒雅懒得理会,只将手掌拍了两下。
几名内侍押着两名宫装美妇上来。
故意装得痴痴呆呆的楚月,一时竟也忘了装,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望着两名美妇。
舒雅斜倚在坐榻上,身姿慵懒,微微侧首,看了赫图一眼,扬了扬下颌。
赫图会意,走上前去,对那两个跪坐地上不知所措的美妇喊了一声:“抬起头来看看,你们可认识本王?”
楚月瞪眼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完全忘了再装傻。
舒雅托腮望着她,娴雅地笑。
楚月再也无法忍受,从榻上冲下来去拉赫图:“住手!住手!来人来人啊”
“够了,赫图!”舒雅喝道。
赫图不甘地放开楚月。
舒雅令人将那两个吓傻聊美妇带下去,赫图还在她们后面喊道:“咱们下次梦里见啊!哈哈……”
楚月站起来,一步步逼近舒雅:“皇后,请你解释一下,你今所做何为?”
舒雅迎视她:“你不是脑子坏了吗?如今看来,你还是很清醒的嘛。”
“你对我干了什么,难道你就忘了吗!我若不装疯卖傻,只怕你还要加害于我!”楚月目中饱含痛楚与憎恨,盯视姐姐。
“什么!你!”楚月扑上去,张牙舞爪,长长的指甲几乎要抓到舒雅脸上,舒雅轻灵地一闪身避开,轻松地抓住楚月的手,反手一拧,楚月痛得哇哇剑
“喂,喂!不许欺负我的丫头!”赫图冲过来,一掌劈在舒雅肩膀,舒雅剧痛下松开手,楚月这才逃开。
舒雅抱着臂膀,咬牙切齿:“赫图,你下手好狠!”
赫图将楚月护在身后,“谁让你欺负我的女人!”
“谁是你的女人!少污蔑我!”楚月在赫图高大雄壮的身后大剑
舒雅气极,喊来那四个胡力郭,指着赫图:“给本宫狠狠揍他!”
赫图在大漠上其实也算是“胡力郭”,但一人对四个,终究不敌,抵抗了一阵就被撂倒于地,拳脚相加。
楚月看着,有些不忍。
舒雅重新坐回榻上,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赫图挨打,赫图一边抱着头打滚一边惨叫连连:“舒雅妹子饶命!要出人命了!要出人命了!舒雅妹子,哥哥错了,哥哥错了还不行吗?哥哥给你磕头赔罪!”
舒雅欣赏了一会儿,气也渐渐消了,这才悠悠地开口:“好了,放过他吧,你们下去吧。”
四个胡力郭领命而去。
赫图躺在地上叫唤,楚月看他鼻青脸肿,血流纵横,连忙掏出丝帕,蹲下去给他擦拭。却看见他身下一滩血迹里有两颗白花花的牙齿,还有一个精美的锦海
楚月很好奇地伸手欲拿起,但看那盒子被血染红了,有些嫌脏,又缩回手。眼睛却还望着那锦盒,问赫图:“那是什么东西?”
赫图没想到楚月会来给自己擦拭,感动甜蜜之下,竟也不觉得痛了。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傻丫头,那是我给你带来的礼物,我就要回大漠了。”
看见赫图血肉模糊、缺少门牙的笑容,楚月涌起隐隐的心疼,“那就谢谢你了。”这时她手底下感觉到他的颤栗,以为是自己擦得太重,连忙停下:“疼吗?”
“疼!”赫图又涎着脸,“你让我摸摸就不疼了。”
隔着一层轻纱睡裙,赫图的手一把抓住了楚月胸前的玲珑,楚月大叫,将丝帕摔在赫图脸上,往后逃开,怒骂:“好心没好报!看来真不能对你这种人动怜悯!”
舒雅冷眼看着,此时方道:“怎么样,楚月,你考虑一下。你若是乖乖给我嫁到南朝去,我就饶过曾婕妤。我正是看在你的份上,此番才没有让曾婕妤遭难。”
楚月刚才那般狂怒,原本以为自己的母妃也受辱了。听到舒雅的话,方长出一口气。但马上又愤怒了:“我就不信羽哥哥能忍受你如此秽乱宫闱!”
舒雅笑了:“如果没有皇上的默许,你以为我敢如此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