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宫堇,怕是要杀人了。
“对了,辰王如今如何?”
她转了个话题。
那日,辰王亲口承认是他在临潼关下的手,那为何父亲又落到了育贤公主手中?
而且,那日他用自己的剑刺了他自己,究竟意欲何为?
太子的脸色冷下,辰王是他最看不懂的一个人。
顾言卿或许不知,上一世,便是辰王同靖王,让他挑断她的手脚经脉,将她关在冷宫内。
只是,这些还不能跟她,若是了,想必,冲到舞阳亲手杀了那个饶心都有了。
“如今还呆在舞阳,没见有什么异常。”
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辰王,到底在谋划什么?
“还是派人看紧点好,免得出了岔子。”
顾言卿放下茶杯,起身准备离开。
“来了一会儿,就要走了?”
“如今顾家一团糟,父亲那边可离不了人,告辞。”
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太子看着对面喝完的茶杯,掳了过去,哑然失笑,她啊,是怕宫堇看见吃醋。
舞阳,辰王府内,只有一个年迈的管家和两个婆子伺候。
据悉,辰王不喜人多。
回到舞阳后,闭门拒客,不是坐在门槛上一语不发的看着院中的玉兰树,就是整日昏睡着。
管家和婆子与他不亲近,也不敢随意上前。
辰王的母妃锦妃,在辰王五岁生辰之际早早辞世。
那个女人有个好听的名字,锦婳,早年是西域进贡的货物,上京的时候不过十四。
十四年华却已经是西域最美的那一个了。
传闻,西域王也对她诸多青睐,上京,不过是西域王后的嫉妒心罢了。
锦婳是奴隶子嗣,自然也是奴隶。
上京,她反抗不了。
十五的时候便生下辰王,辰王肖其母,男子之身却长得十分漂亮。
锦妃很美,皇帝却不是很喜欢她,一年半载也没有去过她宫中,尤其,是生完孩子之后。
辰王很就懂事了,三岁之前经常听母妃,若不是他,也许她早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所以,是他将她困在了那四四方方的牢笼里。
生了皇子却再也不得宠幸,可想而知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中生活的得有多难。
渐渐地,锦妃的精神便不大好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宫中也无其他人护着的辰王,父皇更是对他不闻不问。
有一次他从膳房偷了些馒头躲在御花园中,他看见了。
父皇很怜爱的抚摸着一个女孩儿的头,与其怜爱,眼神中却夹杂了一丝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以为是哪位妃子生的公主。
后来才知道,其实不是。
他抱着馒头躲在灌木丛里,看见有个和父亲差不多年纪的男人神色匆匆的去了御花园,不是宫里的人,抱着那个女孩赶紧走了。
那一瞬间,他是嫉妒的,那个女孩有人抱着,而母妃,从来没抱过他。
无权无势的皇子,在宫里,过得甚至不如那些娘娘眼前得脸的宫女太监。
他记得第一个凌辱他的是赵贵妃身边的太监,年过半百,沙哑尖锐的声音让人很不舒服。
他,六皇子是不是很饿,待会儿奴才给您吃的。
第二个是御膳房的总管,平时总是笑眯眯的,可是那双眼睛一旦不笑,格外的渗人。
第三个,第四个,好多人,多的他都快数不清了。
那时他多大?
哦,四岁,快五岁了,还有两个月就是他五岁的生日。
他时常会想起御花园里的那个女孩,粉红的脸蛋,安安静静的,想让人毁掉。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