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闻言,愣了半晌,抬头落下一丝苦笑,“主子说得对,是该放弃了。”
这些时日,换来的不过逃避,她还挣扎着做什么呢?
“安澜,”见她情绪低落,顾言卿上前握着她的手,“若是想哭便哭吧,哭出来好受些。”
闻言,眼泪不停滴落在二人交替的手背上,怎么止都止不住。
顾言卿抬手将她抱在怀里,顺着背,这种爱而不得的感觉,她虽不知,想必难受的紧。
否则,安澜这样,砍了几刀仍能笑着说不疼的人,为何会流下这么多眼泪。
那,上一世的宫堇,会不会亦是如此。
“哭完了,我们便回去,然后让含星做上一桌好吃的,可好?”顾言卿其实不大会安慰人,是以,像哄孩子似的哄着。
安澜擦干眼泪,点点头。
如今南墙撞了,她也该回头了。
九月初,长乐命人送了帖子来,说是秋猎,邀她一起,柳陌颜抬着头不住张望,语气微酸,“哟,你最近跟长乐混的还挺好的嘛!”
那个长乐转性子了?还是愿意放手了?
她也不是妒忌,只觉得卿卿要被抢走了似的。
顾言卿拿着帖子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颇为宠溺,“你啊,这点醋也吃?”
“才没有呢,只是觉得那个死傲娇居然不追着宫堇跑了,奇怪罢了。”柳陌颜捂着额头,语气一横。
死傲娇?是在说长乐的性子?
陌颜这丫头还真是语出惊人,若说长乐的性子,是死傲娇,那她自己又算什么?
“好了,傲娇鬼,快尝尝含星做的点心。”
顾言卿从盘中捻起一块点心直接塞进她口中,堵住了喋喋不休的嘴。
只见她,包着点心还在支支吾吾的,摇头颇为无奈。
长乐给顾言卿递了帖子,顾玲怡第一时间便知道了,除了恼怒之外,最近也学着开始砸东西了。
秋猎啊,以她的身份,怎么可能进的去。
若是她的身份再高一些,若是靖王能娶她,就算是侧妃,她也能去了。
然而,直到狩猎当日,她也没有接到靖王的消息。
秋猎当日,万安山道上,顾言卿看着马车内的人,头疼,“宫堇,你怎么来了?”
“天气见凉,来取暖。”说着顺理成章的将人抱在怀里,当真取暖似的。
含星在马车外听着这句话,忍不住吐槽,刚刚九月,天气还有些热,怎么可能冷,也就世子想的出这种主意来哄骗小姐。
扭头看见另一侧朝着自己一脸憨笑的人,带上笑意,握着拳头哈了几口气,然后——南槐直挺挺的躺在马车边缘,看着天上的太阳,眼角火辣辣的疼。
这小祖宗,他也没做什么啊,怎么又被打了?
南槐受虐似的,刚好转,又凑了过去,然后又被揍了一拳,这一拳下去,两只眼睛总算对称了,
他也不闹腾了,从怀中掏出一朵珠花,黄色的花蕊,与她今日的衣服甚是相配。
“你这是做什么?”含星怕吵了马车里的人,压低声音道。
“前几日,我在烟……”好险,差点说出烟雨楼三字,若是被这祖宗知道这珠花是他在烟雨楼花魁的妆匣中拿的,怕是又要挨一拳,“我,我在市集看到,觉得好看,勉强送给你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