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的恨怒过后一主一仆终于冷静下来,驱使车夫前往傅家别院门前。
守门的是个新面孔见这婢女口口声声说车里坐着的是傅家主母一来就颐气指使地使唤他开门请人顿时鄙夷地冷笑出声。
“哪里来的村妇,咱们夫人金枝玉叶岂是你们这些平民可冒充的!就你们这破马车还好意思充当主母,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说完竟不顾二人难看的神色,毫不客气赶人,最后还是另一名门卫有眼色,顶着邻里探究的目光迅速入内禀了家主。
没多久傅宸黑沉着脸迈出院门。
“都杵在这干什么还不请夫人进去!”
“”守门的面色一顿,怎么一个两个都是夫人,府里不是已经有一个了么?
疑惑归疑惑下人们仍是手忙脚乱地急急跑过来迎接顺便按家主吩咐将空置的偏房整理出来。
而正厅里,慕莲儿看着眼前人冷漠不耐的态度终于忍不住讽笑出声。
“听闻咱们府里又多了一位夫人夫君不请过来见一见么?”
“你见过钰儿了?”
傅宸微拧起眉。
见他眉眼满是不耐似乎并无解释的打算,慕莲儿心底一凉,笑容霎时转冷。
“夫君将妹妹藏得这般好妾身怎有机会见着,若不是无意寻到此处,妾身还不知道夫君这是又藏了第二春了呢。”
她冷声说着,想到今日循着他先前给的地址找了半天,结果居然被告知查无此人,硬生生吃了个闭门羹,心底的怒意不禁越发沉锐。
傅宸显然也没料到她会突然找到皇城来,如今被她这么怒生生一质问,面上顿时露出恼羞成怒的沉厉神色。
“男儿三妻四妾有何不对,你不好好在家侍奉婆母便罢了,如今还抛头露面到处走,成何体统!”
“这么说还是妾身的错了?”
他不说还好,越说慕莲儿越发怨愤。
“好歹妾身也是傅家明媒正娶过来的,夫君要纳妾室,但凡跟妾身说一声,妾身也不会有任何二话,可夫君倒好,妾身这头在连城为傅家拼命拉取资源,元石地契流水似的往这边送,夫君却背着我在这左拥右抱。”
“傅郎,你当真还记得当初对我说的话么?”
说到这里,慕莲儿秀美的脸上已经挂满泪痕,那双通红湿润的眼眶直望着傅宸的脸,眸子里凄切又哀伤,端得是我见犹怜。
可惜这副无往不利的柔弱模样已经激不起傅宸的任何波动,傅宸看到她这不依不饶的样子,心底满是厌烦。
他沉冷着脸,语气生硬地避开话题。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不过此事也是意外,并非有意瞒你,你今儿个进城也累了,先去歇息吧,其余的事改日再说。”
“傅郎!”
慕莲儿还想再说什么,见他神色不耐,只得咬牙吞下怨意,红着眼拉住他手臂。
“妾身也不是非要追究个什么,只不过许久未见夫君了,难免有些激动。”
说完,她俯首往傅宸身上柔柔一靠,自觉作出了低姿态。
毕竟是专门调理过的身段,傅宸因为心上人有孕已经禁食许久,如今被那丰满一团紧紧依靠,眉间冷意霎时化为热流,不知不觉便拥着人进了偏房。
随行婢女是个知事的,早就将所有东西安排妥当,两人入了房,情意瞬间高涨,几个呼吸就倒在了软褥上。
正激荡着,怀里白软的人儿忽然媚着声贴近。
“傅郎,爹爹的事你应该收到消息了吧,你能不能”
“”
话说到一半,傅宸手中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慕莲儿心底一沉,面上犹在轻嗔着。
“怎么不说话?爹爹以前帮咱们傅家给了那么多资源,如今他老人家受苦受难,夫君难道不想想办法么?”
“呵,那可是谋逆大罪,你说得轻巧。”
傅宸沉着脸坐起,眼神凌厉地看向她,“因为这件事,朝中已经有不少人弹劾我族,如今我职位能不能保住还不一定,怎么救你爹出去。”
说完,屋外恰好传来侍女慌急的禀报声,傅宸一听心上人腹中阵痛,残存的旖旎顿消,三两步就穿好衣服走出去。
出门前,他拧着眉郑重叮嘱。
“如今朝中形势不比以前,这几天你好好呆在家里,别到处乱走,慕家的事,等形势稳定再说。”
“傅郎”
慕莲儿颤着声追至门沿,见他头也不回地走远,只得咬牙切齿地止住脚步。
翌日,慕莲儿起了个大早,没想到出房门才被告知傅宸已经出了门,正院又肃然立着几名三阶武者不让进,气得她茶碗都摔了几盘。
婢女见状只得大起胆子提醒:“夫人,二小姐不是也来了皇城么,大人不在,咱们可以去找二小姐帮忙呀。”
“慕凌?她怎么可能”
慕莲儿神色一顿,原地思忖半晌,最终还是悄摸出了院门。
晨日渐升,皇城巍峨的建筑沐浴着晨光,渐渐展露全貌。
慕莲儿循着先前打听来着的消息找到炼药总阁所在,强忍着被路人来回打量的不耐,静静等待许久,终于等到那抹熟悉身影出现。
正是二八年华的美好年纪,迎面走来的少女身影婀娜,五官明媚,一双潋滟的眸子清亮有神,出场就吸引了大部分路人的目光。
饶是数次看到过这副已经悄然张开的明艳身姿,慕莲儿仍是忍不住再一次升起了满心酸疼妒意,竭尽全力才忍着没把心底的厌恶带出来。
慕莲儿走过去,状似亲密地挽住了少女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