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坏突然觉得有些干渴，他麻木地迈步走近麦夏，拿胸口堵住麦夏的枪口，低声询问，“麦冬…在哪里？！”

麦夏痛苦地看了看身后的玻璃，跟着蹲下，呜呜哭泣起来。

马日此时早已没了人影。

李坏的脑袋有些眩晕，也顾不得他。

他摇摇晃晃迈步走近那玻璃隔间，向内看去。

麦冬满脸青紫，浑身上下插满了各种管子，监视器的心跳，微弱跳动，像极了一朵随时都会熄灭的火苗。

“大哥！你好棒！”

“大哥…！”

李坏的眼前闪过麦冬充满阳光的笑脸，“麦冬…不要怕…我会救你…我来救你了…”

“咚咚…”李坏推了推玻璃，却推它不动。

麦夏：“这是特种防弹玻璃…没有我爸的指纹，谁也打不开…”

“嘭嘭…！”李坏奋力挥动拳头，只在那玻璃上留下了几个血印。

李坏的拳头皮开肉绽，他失血过多，脸色苍白，连站立都不稳了。

“嘟嘟嘟…！”麦冬的监视器开始发出警报，他的生命似乎随时都要消逝。

李坏咬牙切齿，“臭子！你别想跑！我不会让你走的！你给我站住！”

“嘭…！”李坏的拳头印在玻璃上留下了一道裂痕。

“啊…！”麦夏惊得跌坐在地。

“站住…！！！”

“嘭…！”玻璃上的裂痕蜘蛛网般扩散开来。

李坏：“我不同意！我不允许！你就这么死去！！”

“嘭…！”整面防爆玻璃轰然破碎。

碎片冰雹般砸在李坏身上，留下更多的伤痕。

“哗啦呼啦…！”李坏踏着碎玻璃，缓缓走近麦冬。

他颤巍巍抬手摸出那的药片。

李坏的手掌混杂着泥土，鲜血，灰烬，那药片洁白的像一个使。

他心翼翼捧着那药片，如同捧着一个初生的婴孩。

他拉开麦冬的口，将那药片送了进去。

“嘟嘟嘟…嘟…嘟……”

警报声的声音渐渐缓解，监视仪器的各项数据都缓缓恢复了正常。

麦冬的心跳也越发强劲有力。

“嘿嘿…！”李坏傻笑了一下，抬手在麦冬的鼻子上留下一个黑点，转身便走。

麦夏猛然醒起，“李…李大哥…！”

李坏站定，犹豫了一下，再次迈开脚步。

他脖子上的伤口开始干瘪生疼，伤口下的衣物都被鲜血染红了。

“踏踏…”

他的脚步很慢，走廊到大门只有的一段路程，他却似乎走了一年之久。

“咕咕…啊啊啊啊！”

角落里的张老头的尸体开始抽动，他身中尸毒，随时都会尸变。

李坏漫不经心走过去，抬起脚，将他的脑袋压成了柿饼。

“咕噜噜…！”尸身却还在扭动挣扎。

李坏揪住他的脚踝，拖着他向外走去。

张老头：“咕噜咕噜…”

李坏：“别跟我扯什么正邪不两立…”

张老头：“咕噜咕噜…”

李坏：“你他妈才是傻逼…！”

张老头：“咕噜咕噜…”

李坏：“我什么都不图也要弄死你…！”

门外阳光明媚，李坏走至门口甩手将张老头丢进阳光里。

“咕噜咕噜…！”老头浑身起泡，跟着冒出火焰燃烧起来，不多时，便化成了一滩脓水。

李坏惨笑一声，迈步走向门口，一辆熟悉的宝马车正在等他。

车门打开，熊敏正饶有兴味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