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66(1 / 2)郡马是个药罐子首页

墨竹今日之所以情绪失控是心疼林思慎,亦是替她觉着委屈。

林思慎自然明白她的心意,心中也有些愧疚她知晓这些日子来她不仅是折磨了自个儿也是折磨了身旁这些真心替她着想的人。

兴许经此一事,她也应当学着放下了。说到底,她与沈顷绾终究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两人所求亦是不相通。

林思慎早已厌倦了权欲之争,她想要的,只不过是守护将军府这方寸之地,与心中眷念之人闲云野鹤悠然隐居世外远离尘世纷扰是非。

而沈顷绾似乎更执着于天下兴衰,她如鱼得水的周旋于这风云诡谲的庙堂,犹如一个审判者想要替这天下苍生斩昏佞择明君。

沈顷绾的眼界手段,远不是林思慎所能企及。

林思慎原本想

怀中墨竹仍旧悲痛的低声啜泣,林思慎抬手抚了抚她的脑袋,轻声叹了口气道:“傻丫头,你别哭了,是我对不住你。”

墨竹闻言在她怀中轻轻摇了摇头面颊上的泪珠全蹭在了林思慎胸口,她哽咽着低声道:“公子没有对不住墨竹是墨竹无用是墨竹不能替公子分忧。”

林思慎笑了笑语调微微上扬细语调侃道:“你若想替我分忧,那一会便将我换下的衣裳拿去洗了。”

墨竹从林思慎怀中抬起头来,瓷白清秀的面容上几道泪痕分外醒目,睫毛上还挂着几点细碎的泪珠,她轻轻耸了耸哭红的鼻尖,一脸疑惑的望着林思慎,她有些不明白林思慎为何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瞧。”

林思慎眨了眨眼,抬手指着胸口濡湿的一块,语气故作无奈:“我这衣裳都被你哭湿了,摆在院子里头晒晒,说不准还能冒出盐粒来。”

墨竹被她的调侃逗的又羞又气,蹙眉不满的嗔怪道:“公子,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笑话奴婢。”

林思慎黯然的面色亮了不少,她扭头看了眼窗外,有些出神的应了句:“什么时候?自然是好时候。”

墨竹闻言更加不解:“好时候?”

林思慎褪下狐裘,自顾自的穿上了外衣,口中还笑道:“傻丫头,咱们这院子里的梅花不是开了?你快些将乳娘请来,咱们煮些青梅酒,摆上几碟糕点,一同赏雪赏花。”

这些日子来,林思慎一直失魂落魄黯然神伤,今日还是头一回这么有兴致,看起来倒像是恢复了昔日的风采一般。

墨竹见状万分欣喜,心底也送了口气,她抬袖抹去了面上的泪,忙不迭的应道:“哎,奴婢这就去。”

说完,她便把腿火急火燎的往外跑去,像是怕走迟了,林思慎又变了主意一般,那风风火火的样子,可丝毫不见往日的从容镇定。

林思慎瞧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面上的笑意又忽的敛去,很快便趋于平淡。

从墨竹口中听说林思慎打算煮酒赏雪,席浅还有些意外,她看着眼前欣喜的有些不知所措的墨竹,目光扫过她面上未干的泪痕,瞬间便明白了过来。

她心下暗暗叹了口气,可到底还是没有说破,只是点了点头,饶有兴趣道:“难道见慎儿有兴致,那你便去后厨端些糕点来吧,我去取酒。”

忙碌了没一会,墨竹便在院子里的亭落下,摆上了一个烧的正旺的火炉,两壶青梅酒,还有几小碟精致的糕点。

柳卿云也听说了这事,高兴的跑来凑个热闹。

等林思慎在墨竹的几次催促下,穿戴整齐披着厚厚的狐裘走出来,亭落里席浅正在煮酒,而柳卿云则是缩着脖子凑在一旁烤火。

墨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林思慎,领着她往亭落走去,口中还低声叮嘱着:“公子,您慢些走,小心脚下。”

林思慎闻言无奈一笑:“墨竹,我还真当我是病秧子了?”

亭子下的柳卿云听到两人的对话,起身迎了过来,同墨竹一左一右的搀扶着林思慎,心疼的埋怨道:“你如今可不就是个病秧子,瞧瞧你瘦的,脸上没有二两肉,像个竹竿似的,风一刮怕不是就跟着跑了。”

林思慎闻言抬手摸了摸脸,蹙眉道:“真有娘说的这般夸张?”

说这话,三人走进了亭子,柳卿云将林思慎按着坐下,随手将桌上的糕点推到了林思慎跟前,拂袖坐在了一旁,亲昵的捏了捏她的脸,笑咪咪道:“虽的确是瘦了些,可还是同以前一般俊俏,外头的姑娘若瞧见了,定是会扑上来。”

这话从柳卿云口中说出来,不知怎么竟莫名有些奇怪,林思慎疑惑的看了柳卿云一眼。

席浅在一旁煮酒并未开口,听见两人的谈话,她默默抬眸看了柳卿云一眼,黛眉微蹙,神情间好似有些无奈。

虽然林思慎没有接话,但柳卿云也没在意,一脸温和的盯着她:“慎儿,一会咱们府上有来客,要在咱们府上住上几日。”

林思慎心微微一动,问道:“是何人要来府上做客?”

柳卿云抬眸看了墨竹一眼,轻咳了一声,神秘兮兮道:“等你瞧见了,自然就知晓了。”

林思慎察觉到了柳卿云的目光,跟着扫了眼身后的墨竹,意味深长道:“这么说来,这位客人我还认识。”

墨竹心虚的偏开头去,不敢与直视林思慎的眼睛。

林思慎倒是有些好奇柳卿云究竟是请了什么人来府上做客,葫芦里又是卖了什么药,只不过柳卿云这回口风紧的很,林思慎几次试探,她都没松口,一直神秘兮兮的,像是要给林思慎一个惊喜。

四人在亭子里待了没多久后,有下人急匆匆的来寻了柳卿云,柳卿云跟着那人走远了些,窃窃私语的几句后,又满脸笑意的跑了回来,说是有急事要去办,带着墨竹便出去了一趟。

林思慎瞧着云里雾里,不过她也并未留意,只是转头看了席浅一眼,扬了扬手中空了的酒杯,笑着讨一杯酒。

席浅摇了摇头,往她杯盏中斟了一杯清茶:“你身子不好,饮一杯暖身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