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铺出来的刀阵轻柔的像一层纱,随着月色轻轻的洒下,却让张灵骨莫名觉得更加的危险。
就在张灵骨指尖萦绕出黑气的时候,童言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抓住白狼背上的牛皮剑匣,脚一蹬撞向驴车。
宋老九打开泡泡让他们进来,童言刚一撞到驴车,一道千里缩地符就催动,连人带车一起被移到了黑石城外的院里。
魇儿正在浇花,被突然出现的这些人吓了一跳,手里的水勺掉进木桶里,溅出的水湿了她的裙摆,她忙上来行礼:“殿下。”
“这是哪里?你们把我弄到这里来想做什么?”羽瞳一落地就开始跳脚,挽起袖子就要往外冲:“赶紧送我回黑石城去,那个家伙都承认了,我要杀了他给底家堡冤死的人报仇!”
魇儿怯生生的指着远处的黑石城,黑夜中指看得到一个依稀的轮廓:“黑石城在那边。”
“哎哟,这位姑娘,你可别给我添乱了。”宋老九伸手拍了一下盘在车上的螭,螭张嘴咬住了羽瞳的衣袖,他对着羽瞳急急的:“你刚刚可差点被劈成了两半,你不是他对手,赶紧给我回东海去。”
他揉着额头:“一桩灭门血案怎么就变成风月往事了?如果那子的是真的,他真是底云轩的私生子,那还真是他们底家的家事,咱们全都没有插手的资格。”
羽瞳不服气的嘟着嘴:“就因为他是底云轩的儿子杀人就不用偿命了?这些中原人什么规矩?弑父难道不是当诛的大罪吗?”
“那也该由星河来清理门户。”宋老九加重了语气:“你不要越俎代庖。”
“他有那个清理门户的本事嘛?”羽瞳很不屑的冷哼一声。
宋老九想了想,狐疑的看着她:“你就这么急着想嫁给星河?”
“才不是呢。”羽瞳立刻跳了起来,挥了一下手像是要把这句话给打散在风中:“他过,只要报了仇就会去向爹爹退婚,要不我能这么上蹿下跳的帮他报仇吗?我才不要嫁给他呢。”
“总之这件事你不要管了,和我一起回东海去把前因后果告诉星河,由他自己决定怎么做吧。”宋老九叹了口气。
这边张灵骨问童言:“老童,什么时候下的千里缩地符啊?够有先见之明的啊。”
“进去之前我就布下了,跟乌老仙学的,有备无患嘛。”童言得意的挑了挑眉毛。
张灵骨:“但你似乎忘了把司徒大夫一起带出来。”
“我没忘,只是觉得他们悬壶宫的人本事那么大,自然有办法出来,根本用不着我多事。”童言看向黑石城的方向:“你觉得那个穿红衣服的是真的吗?”
“底家刀血脉相传,如果他不是底堡主的私生子,那就是像司徒大夫所的换了血……”张灵骨也看向黑石城的方向,他转头看向宋老九和羽瞳:“看来底星河当年把我也骗了,我也以为他是走投无路,没想到……”
“他当然是走投无路了。”羽瞳耳尖的听到了张灵骨的话:“他听你死在囚龙岭还自责了好久,觉得是他害死了你,要不你跟着我回东海去见他吧,他看到你应该会很高心,他要是一高兴不定就去找我爹退婚了。”
“对对对,我们回东海找星河去。”宋老九着从椅子下的抽屉里摸出一条木船来,迎风一丢那木船变大了,驴车滴溜溜拉着他上了大船,他在船舷上招呼其他人:“赶紧上来,趁着刚才羽瞳招来的水汽船走的快,我们到亮的时候就能到东海了。”
魇儿怯生生的问张灵骨:“殿下,我们要去东海吗?”
童言有些依依不舍的看向黑石城的方向:“我倒是挺想潜回去看看腾剑主和路观主是不是还活着。”
“想看用不着回去,跟我来吧。”羽瞳双手背在身后,轻轻一跃上了船舷。
张灵骨和童言对视一眼跟了过去,魇儿也忙收了院子跟上来。
等众人都上船以后,大船轻飘飘的像是纸折的一样飞起来,在云层间向东海滑行而去。
“你们可别忘了,不光是炽炎门的弟子中了我的入魂,那些万仙宗的弟子也一个都没跑掉。”羽瞳走进船舱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她的手指一划,旁边桌上花瓶的水飞出来,在空中凝出七个饶形状,她挑挑拣拣的指着其中一个:“行了,就你吧。”
这些水人融在一起在空中形成一面水镜,而黑石城中晕过去的赵原却睁开了眼睛。
赵原一睁开眼睛立刻翻身坐起来,他略迷茫了一下,看到身边躺着的同门,立刻推开门出去找腾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