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鄂州石城离开,还不到中午饭点,韩鸩带着失魂落魄的苏振北,回到桂城苏式老宅家中。苏振北这一路上都恍恍惚惚,依然没有从那声巨大的爆炸中醒过来,神色灰败,心神不安。
“三叔,你还是回房睡一会吧。”韩鸩看着苏振北那张面若死灰,了无生趣的大胖脸,轻声道。
“睡?好,睡会……”苏振北下意识地答道。
韩鸩带着他回到卧室,弹指轻轻一点在苏振北的眉心,让他闭眼睡去。
鄂州石城城市花园小区公寓中的那一场剧烈爆炸,只要发生得再稍微再早那么一丢丢,就算韩鸩警觉不死,身体笨重肥胖的苏振北绝对必死无疑。
韩鸩皱着眉头,看着沉沉睡去的苏振北,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他心中仍有一些疑虑没有解除。
如果是蓝千霏真心要取苏振北的性命,做为一名蓝氏二阶水滴,又是苏振北的枕边人,她要杀死这个胖子,当然有一百种一千种法子。
为什么要选择动静最大,也最为惨烈的一种?
韩鸩脑海中,忽然记起是主卧与儿童房两扇房门都关闭之后,才传出来的“滴答”、“滴答”定时启动的声音。
难道,这个暗中在公寓里装下炸弹的人,其实并不是想炸死苏振北?他想炸死的是蓝千霏与两个孩子?
只有母亲在家,才会细心的帮孩子关上房门,好让孩子安心睡觉,不被外界的声响打扰。
只是当时剧烈爆炸发生后,苏振北已经极度受惊,他不好再抛下苏振北回头去查看究竟。
“振北,是不是你回来了?”苏三夫人走进卧室,见到躺在床上熟睡的苏振北,与默默站在窗前出身的韩鸩。
立即尖声叫道:“韩鸩,你怎么在这里?你对振北做了什么?他怎么会忽然昏迷不醒?是不是你想害死他?!”
“三婶,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鬼话?”韩鸩顿时眉头大皱,这个女人非但愚不可及还不可理喻。
“三叔喝多了,我带他回来的,现在睡着了。你想吵,可以出去吵,不要在这里影响三叔休息。”韩鸩强行忍下心中不耐,对苏三夫人轻声解释了一句。
“他喝醉了,你会这么好心送他回家?!你一定是想图谋不轨!韩鸩,跟我去见父亲大人说清楚!”苏三夫人张牙舞爪冲上前来,长长的指甲开合舞动,想要抓住韩鸩的长衫前襟,带他去见苏老太爷。
“白痴!”韩鸩反手一把握住苏三夫人挥舞的手掌,眼底青芒瞬间一闪!
“听着!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也不要再做任何蠢事!不然,我保证连神仙都救不了你!”
韩鸩沉声喝道,这句话中,已经带上了雄浑无比的真元,直接印在苏三夫人的脑海中。
“鬼!你不是人,你是魔鬼!来人,救命!”苏三夫人脑海中霎时间嗡嗡作响,眼前的韩鸩仿似变成了一个真正的魔王恶鬼,尖叫一声,转身朝门外跑去!
“愚蠢的女人!难怪苏振北要养外宅。这种性情,只怕换了谁都无法忍受。难为苏振北还跟她生了三个孩子……”韩鸩摇摇头,提起古旧药箱,离开苏振北的家。
已是下午,厚朴堂中前来看诊的病人已经不多,冯清溪与冯海棠都在诊室大堂中。
“海棠,叫孟战孟文阿梅过来见我。”韩鸩缓缓走进楼顶天台小屋,靠在自己枕头上默然出神。
小屋里什么都有,被子中似乎还带着苏嫣然的芳香,温馨再现。深夜无人的时候,甚至还能听见桂城河中,传来的潺潺流水声。
当然,现在还是白天,市声喧哗,还听不见风过水流声。
十分钟后,孟战三人来到天台小屋的时候,韩鸩正皱着眉头看手机。笔趣阁z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