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嘴上却道:“陛下在本宫耳边念过几次想抱孙子,你们可要努力了。”
楚鸢歌轻飘飘地道:“太子殿下与太子妃都不着急,鸢歌与王爷自然也不着急。”
皇后面上闪过一抹阴翳,道:“岐儿身为太子,将来这凤国的大好江山都要交到他手里,他忙于国事,无暇顾及也是人之常情。”
楚鸢歌不跟她唱反调,接着她的话道:“娘娘说的是,太子殿下心怀苍生,刻苦奋进,凤国有这样的储君,是百姓之福。”
皇后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唇角,端起手边的花茶抿了一口,假惺惺地道:“炽王剧毒方除,就为灭门案奔波劳碌,也真是难为他了。”
还不是太子非要推给他么。
楚鸢歌暗自腹诽,不卑不亢地道:“王爷食君俸禄,自当为君父分忧,为百姓做事。”
“歌儿所言极是,炽王有你这样的贤内助,也是他的福气。”皇后半真半假地赞,顺势问,“案子进展如何了?”
楚鸢歌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找她闲话家常是假,趁机打探灭门案才是真。
毕竟这么几天的时间,若是真破案了,凤砚卿功不可没,到时他在泰康帝心中的地位,比现在要上升不止一个台阶。
若让她知道案子快要告破了,说不准会给白间和凤砚卿带去麻烦。
楚鸢歌在心底冷笑,无辜地道:“鸢歌一介女子,怎会知道这种朝中大事,娘娘问错人了。”
“是么。”皇后别有深意地看他一眼,“可本宫怎么听说,你今早还跟着炽王去刑部了。”
楚鸢歌微微讶异。
这到底是炽王府有奸细还是刑部有内鬼?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
“啊,娘娘说这个呀。”楚鸢歌装作才明白的模样,“是这样的,因为鸢歌没见过死人,王爷便带鸢歌去见见世面。”
明显的假话,让皇后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冷冷地说:“堂堂神医之徒,竟没见过死人?”
楚鸢歌一脸真诚:“师傅是神医,去求医的人都被他救活了,鸢歌又没怎么出过栖霞谷,自是未曾见过的。”
皇后险些没忍住将热茶泼她脸上:“难道你师傅不是你送走的?”
楚鸢歌脸上闪过一抹伤痛,煞有介事地说:“实不相瞒,师傅大限将至之时,他将我支走,待我回到栖霞谷,师傅已是一把尘灰。”
“医者不自医,这话你没听过么。”皇后重重地将茶杯放下,被她的一派胡言气得表情阴郁。
“那不过是庸医的推脱致辞而已。”楚鸢歌恍若没感受到她的不悦,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师傅天纵奇才,医术和觉悟远高于大部分人,否则他也不会选择火化自己的遗体。”
皇后几乎要发火了:“他死了还能自己爬起来烧死自己吗?”
楚鸢歌也不知道话题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一言难尽地看着她说:“娘娘,栖霞谷除我之外,还有药童。”
否则她一走了之,谁照顾那些珍贵的花花草草。
皇后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被戏耍的自己,冷哼一声,气愤非常,没说话。
她明明是要问灭门案之事,却被她带偏到了鬼医圣手的身上,果然不是个好对付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