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此时,那慕容合鹤倒亦干脆,一口清茶下肚,也不待仇少岳再问,接口言道:“其二,自今日起,我教众人但凡行事,皆须千万谨慎,不可掉以轻心,外出之人须不再着日禾神教教服,教旗亦不易再轻易示人。
外出行事之人须隐蔽自身,不得再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所有行动须统一指挥,务须做到不露一丝痕迹,不给敌人一丝可乘之机。
如此,敌人在明,我等在暗,既可不动声色壮大自我,又可韬光养晦,秣兵厉马,减少我教暴露之风险。
待得教主一统塞外,挥戈中原,我等便亮剑而出,里应外合,一举拿下中原武林,成就无上霸业,自此你我必将名扬天下,威慑八方。”
慕容合鹤一言至此,脸上神色越来越是严肃,微一挺顿,似是在想措辞,又或是想像到那时的无限风光。
那仇少岳为他这么一说,即时恍然大悟,又是不停口的连声答应:“这是自然……慕容兄所言极是……”
“这其三嘛……我们既怀疑敌人在身边安插奸细,却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只消一力彻查便是!
说到此,仇兄兴许要问,这却因何又变成好事了?原因有二,其一,这却也是间接给我等敲了警钟其二,老夫以为我等大可以反其道而行之,有道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等自然亦可在他们身边安查眼线,埋下颗钉子。
当然,此举全乃老夫臆测,究竟我教有无奸细混入,尚不可知,即便是无,我等既已想到,此事便无论如何,便是有千般难处都势须必行。
老夫一时便只想了这么多,也不知说的对是不对,不尽之处,尚需仇兄酌情斟酌……”
“哎吆!慕容兄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便是这些,仇某都未曾想到,若不是……若不是……总之,仇某当真佩服之至,慕容兄设身处地为我教前途作想,此乃我教之大幸、万幸,仇某当真是不知该如何表达……”
仇少岳尽数听完,只觉他说的句句在理,仿佛那便是自己要想要说的,可偏偏是想不出,也道不出。
是以,那慕容合鹤每道出一条,他便没口子的连声附和,点头如捣蒜,恨不能当场跪了。
这好不容易的慕容合鹤终是说完,却又没以此自傲,反倒是征询自己,这叫他如何不感激涕零?
因此上,他这几句话倒是语出至诚,绝无半点不恭不快。
“仇兄言重了,愧不敢当……老夫本是粗人,蒙仇兄不嫌,委以堂主一职,为本教大计出一份微薄之力,当属份内之事,又何敢当仇兄如此厚谢,老夫当真是惶恐之至,还请仇兄切莫再提……切莫再提。”慕容合鹤言道。
他二人虽说常自各怀鬼胎,然当真是遇了大事,却也能捐弃个人私心杂念,同心协力对待,这便不是说他二人相处的有多么融洽,实则不过是眼下大事未成,二人皆不敢生那内讧之心,仅此而已。
这二人皆是阴险狡诈之人,个中道理自是看得甚为透彻,仇少岳眼见慕容合鹤亦是一片至诚,也知不好再有恭维,话锋一转,再不拐弯抹角,直言说道:
“好……慕容兄大义,仇某若然再多废话,便是有了太过矫情之嫌,慕容兄所言极是,前两条倒也不急一时,须长远打算,只是这第三条,如慕容兄所说,我教眼下鱼龙混杂,这卧底之人该派谁去,不知慕容兄可有人选?”
“呵呵……就知仇兄你会有此一问,仇兄莫不是忘了?老夫若说有上佳人选,仇兄便当真记不上来?”慕容合鹤捻须一笑道。2k2k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