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闫青松人虽暴躁,手下却是毫不含糊,一呼出口,眼见敌掌已然拍至,也不管是真是假,身形后仰,右手刀招送出,砍敌手腕,自然而然刺敌之必救。
云鸣凤以一敌二,这一掌,本就是虚晃,眼见敌人匆忙应战,刀招厚重不说,劲力亦是颇为不弱,心中自是暗暗警惕,心道此番应战须格外小心,莫要一时大意,阴沟里翻船,丢了自家性命。
心中存了这般想法,手掌顺势收回,佯装躲避,双脚却是不停,交互连踢,身形于空中突兀地一折,攻向闫青树那一剑,力道不减,剑势原封不变,朝他腋下撩去。
闫青松反应迅速,这闫青树自是不弱,几十年的江湖舔血,早就练就了临场不乱,镇定自若的心态。眼见其弟身子后仰,已然知晓敌人这一击,自是伤不不了他。
他内心大定,再无担心,急切间,也不及还手,身子倏忽一矮,从容不迫钻入马腹,双脚如钳钳在马鞍之上,倒吊了身子,左手死命抓了马鬃,右手并指如刀,直戳马腹。
他连戳数下,皆是全力施为,那马儿吃痛不过,撒开蹄子,朝前纵去。
如此一来,云鸣凤这一剑自是刺到了空处,他心下亦是一声惊叹,暗赞二人了得,不愧是久经江湖,经验老到不说,反应亦是一等一的迅捷。自己暴起发难,对方毫无准备,却皆安然无恙脱得身去。
如此一想,内心更是谨慎,提了一口气,打起十二分精神来,青吟剑回撤,护住身后,以防闫青松暗中偷袭。
此时,他身在空中,已然无处着力,恰在这时,闫青松那马儿受惊,亦自前冲,如此一来,当真是雪中送炭,无巧不成书地解了他眼下燃眉之急。
只见他右手一圈一抖,青吟剑再挥,又是一招虚晃,身形随之疾速下坠,在那马首轻轻一点,身子再次弹起,疾速倒纵,朝闫青树电射而去。
他心中自有计较,方才那闫氏兄弟那急切一呼,二人身份自不必说,闫青松鲁莽,他亦早已知晓,二人之中,便数这闫青树最是阴险,亦最是难以对付。
他连晃两招,饶闫青松不杀,非是看他顺眼,既是敌人,自无手下留情一说,实则是他欲先斩闫青树,一来立威,震慑闫青松,二来此人一死,余下一个有勇无谋,自己自不放在心上。
那闫青树逃得一剑,已自重又坐起,拨转马头,正巧瞧见云鸣凤剑刺自家兄弟,自是焦急无比。此时,他血煞刀已然在握,所谓关心则乱,他只道兄弟遇险,急切中不及细想,催马挥刀便欲来救。
这二人江湖人称“血煞双刀”,所使兵器自是一般无二,闫青树这血煞刀与闫青松手中所使本是一对,同人所铸,斤两相等,外观亦是如出一辙,皆刀身暗红,其色如血凝固,亦不知几经杀戮,饮尽了多少人血,方得如此颜色。刀重逾十来斤,舞动起来,端得是虎虎生风,他兄弟二人成就血煞恶名,皆是因此。
云鸣凤一剑刺出,脚下借力在那马头一点,身形如飞倒纵,半空中一个倒转,与挺刀急刺的闫青树正好撞上。
他身在半空,业已想好应对之策,云剑八式第二式六招齐出,迎向闫青树刺出的一刀,“叮叮当当”六声撞击,这迅疾的六剑息数斩在了闫青树那迎面攻击而来的刀身之上。
伴随着丝丝火星溅出,只见那闫青树身躯一震,倒纵下马,蹭蹭蹭踉跄着后退数步,卸去这一击之力,手抚刀身如对心爱之人,状似深情注视,实则内心震撼无比,暗道:“好小贼!武功倒是不弱,怪不得如此嚣张跋扈,爷爷一不留神,差点儿着了你道了,嗯……,是了,须格外小心才是。”
如此一想,曲指一弹刀身,嗡嗡作响,好似自言自语,却又偏偏说的大声道:“血煞啊血煞,上次饮血还是什么时候来着?老子倒是记不住了,对不住咯,老伙计,今日旦叫你痛饮一番,如何?小贼,看刀!哈哈……”
他这一番做作,看似好久,实则不过瞬息而已,高调说了那些话,提刀纵身,便是奔云鸣凤砍来。梦生engsheng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