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白国公府,白平靖接到贺云山庄老太太摆驾驾到的消息,连忙匆匆的在府门口接迎,谁都不知为何贺老太会亲自前来。
贺老太尊贵的轿撵落下,拄着拐棍,盛气凌人的从轿撵上走下,一张老脸似乎黑沉。
白平靖上前礼了礼,道:“贺老夫人。”
贺老太维持表面的平和,一脸来算账的神情,道:“老身,见过白国公。”
互相礼过之后,贺老太便由着婢女搀扶着到了大堂。
一到大堂里,贺老太便开口道:“敢问白国公,我的梅儿,去哪了?”
话落,白平靖便知晓,想必是贺氏暗中通风报信回去,请这贺老太过来为她做主。
此间,双方的脸色皆不是很好。
白平靖迟疑道:“梅儿她身子不适,正在房中静养。不知贺老太今日所来,为何事?”
贺老太心底冷哼一声,表面上不轻易戳破。
她双手交叠在拐棍上,说道:“她的身子骨向来利索,十年都不害一次病。莫说是小病,连风寒都不怎么生过。眼下,她却害了病。我倒是觉得新鲜。”
这话无非就是在讽刺,且话里有话。
白平靖脸色微变,心中也隐隐有怒气,但他代表白国公府,应当受礼,又见贺老太是贺云山庄的人,便不好当场撕破脸皮。
“那贺老夫人此番前来,可是为了看望梅儿?”
贺老太说道:“我这一年都没见到梅儿了,心中甚是想念。我想见见她。”
她的神情很从容,面色不改。
白平靖见此,便只好说道:“那便请贺老夫人随我过去,见见梅儿。”
贺老太便柱起拐棍,一脸担忧的起身,随着他前去。
贺氏的屋内,白霁月正喂着汤药,眼圈红红的,轻声唤道:“母亲,母亲……”
贺氏经此一事,气得病倒,嘴唇苍白。
她连做梦都在对付白洛瑶,都能看见白洛瑶那张脸,她一怒之下,“啪”的坐起身,拂开药碗,碎落在地,大口的喘气着。
白霁月受到了惊吓,站在一旁,道:“母亲这是怎么了。”
贺氏阴狠的目光流转,一双手愤愤的砸在榻上,道:“母亲咽不下这口气!”
贺老太恰好就站在门前,听到了这一句盛怒的话。
白平靖的老眉皱了皱。
推开房门,正怒不可遏的贺氏看见了来人,顿时惊愕。
“梅儿。”
贺老太方才盛气凌人的声音变得轻柔几分。
见到来人,贺氏仓皇的由着白霁月扶着,她潸然落泪,握住贺老太的手,道:“老夫人!”
主仆情义之深,见面宛若母女。
白霁月下意识的看了眼父亲,父亲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贺老太淡淡道:“我想与梅儿单独的说说话,不知白国公可能准许?”
白平靖道:“贺老夫人,请自便。”
说罢,便拂袖离开房内。
白霁月也跟着默默的退下。
贺老太见到房门掩上后,边扶着贺氏做到榻前,说道:“梅儿啊,我一接到你的书信,就赶了过来。有什么委屈告诉我,我帮你做主!”
贺氏便开始梨花带雨的哭,边哭边说道:“老夫人,那白洛瑶她实在欺人太甚!请老夫人为我做主!我现在这般模样,还有我的霁月,都是被她害惨的!”
贺老太看着她苍白的嘴唇,惨白的脸,心里头心疼的很。
“那个白洛瑶,可是秦氏的女儿?她不是一个草包软弱的废柴么?”
贺老太并不知晓白洛瑶的情况,倒不把她放在眼里。
贺氏说道:“那白洛瑶自从乡野之地回来后,就似变了个人!都敢骑到我的头上来!”
说罢,便一厢诉苦,扭曲事实黑白,添油加醋的将白洛瑶说了一顿。
贺老太冷哼一声,将拐棍重重的击在地上,道:“岂有此理!世间总会有如此娇纵嚣张的女子!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她!不过……”
“老夫人,不过什么?”
“不过,你说那白洛瑶去了趟乡野回来,就心性大变。天底下哪里有如此古怪之事?你可曾查过,此白洛瑶可是彼白洛瑶?”
贺老太提醒,贺氏的眼睛突然瞪了瞪圆。
贺氏的脸色微变,开口道:“老夫人的意思是,现在在白国公府的白洛瑶,或许是假的?”
可是这容貌身段声音,都是一样的,况且府上上上下下,她都知晓的清楚。爱薇a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