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太皇太后的话,她不是很明白,但她心里知道,太皇太后能坐上今的位置,肯定受了很多的苦,知道的事情也远比她多。
太皇太后在这后宫多年,她的话一定没错。
见她脸色渐缓,太皇太后这才轻舒一口气,慈爱的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本宫知道你的心思。但是,本宫告诉你,在这深宫里,你可以为权势,为荣华,为富贵,唯独不能为了男饶心。知道吗?本宫也是不想你将来受苦。”
“雪依明白了。只是,我现在彷徨的很,不知接下来要怎么做,还请太皇太后明示。”杨雪依诚实道。
太皇太后心里翻了个白眼,又是个蠢的,人都送到栖梧宫了,这机会还不得自己找么?
皇上见的往栖梧宫钻,她还愁找不着机会?
“你也莫急,你才到栖梧宫,就急于表现,反而会落人把柄。不如先沉住了气,慢慢来。”
其实,太皇太后比谁都急,她生于司徒家盛时,这些年,看着司徒家一路繁盛,可到了暮年,司徒家也跟着她一起没落了,她怎么受得了?
真要那样,她就算死,也不瞑目,这才急着想摆脱这种困境。
而且她也向司徒家保证了,定要让家族东山再起。
而杨雪依就是她的第一步棋子,只是这枚棋子,好像有点蠢笨,怎么都教不会。
“你在皇后的身边,就要比别人更容易接近皇上。”
杨雪依转念一想,的确如此,若是皇上不爱皇后,连栖梧宫的宫门不踏的,她在栖梧宫那才叫屈呢。
如此一想,她心里又喜起来。
只要皇上来栖梧宫,她就总有机会。
看她脸上有了喜色,眉眼间不出的风情,太皇太后满意的点点头,“是了,就该这样,你要常笑,知道吗?论容貌,你不比皇后差,论家世,更不差。皇后比你的优势就在于,她先出现在了皇上的跟前。”
“嗯,雪依明白。”太皇太后这是叫她不要妄自菲薄。
杨雪依自知,从养在乡下的庄子里,虽然也有人教她读书识字学礼仪,可到底跟那些大家的闺阁姐差远了,而且,继母派过去的人,不过是做做样子,谁还认真教她了。
若不是她自己发狠,不知要成什么气样子了。
可即便如此,一入京都,不过是在杨家后院,瞟了一眼那几个嫡女玩耍,她便知道差距有多大。
及至来到宫中,那种上地下的差距,更让她心生恐慌。
可是,有太皇太后给她撑腰,太皇太后后面还有整个司徒家呢,她杨雪依如何能不翻身?
太皇太后点头,“嗯,你明白就好,去吧,好好的服侍皇后娘娘。”
“是。”杨雪依起身告退,带着沉重颓丧的心情来,离开的时候,轻松多了。
她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
彼时,栖梧宫里,格外的安静,受了一夜雨露,院子里清清凉凉的,谢安屏退了那些宫女们,只和樱鸣两个守在外门口。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薛柠只觉得思绪飘飘落落,身子浮浮沉沉,有种不知身处何处、今夕何夕的感觉。
恍惚间,睁开了眼睛,窗口一道明媚的阳光照了进来,整个寝殿显得格外的明媚。
她手一伸,床头空空荡荡,只有那饶气息犹在,证明着之前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情景不是梦。
“唔。”她刚想坐起来,奈何浑身酸痛,好像身体的每个零件被拆了重组了,怎么哪哪儿都不舒服。
听见了里头的动静,谢安忙进来,一脸喜忧参半的神色,“娘娘,你可还好?”
能好吗?她这感觉都快散架了,薛柠皱着脸,朝她伸了手。
谢安忙过来,扶她坐了起来。
“水。”薛柠一开口,声音哑的可怜,不光谢安,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谢安将枕头垫在她背后,忙再去倒了茶来。
薛柠接过来,急切的一饮而尽,又将空杯子递给她,巴巴的望着谢安,“还要。”
唔,好渴啊,感觉嗓子又干又疼。
谢安忙又倒了一杯来。
薛柠又是一饮而尽,“还要。”
一共连喝了五杯水,薛柠才觉得好受些,看看窗口,明媚阳光,那树叶都绿的发光。
“,晴了呀。”
“是呢,昨儿夜里还下了一夜的雨,早上就出这大太阳。”谢安笑着。
昨儿,都在传,这雨下的及时,停的也及时。
毕竟,雨势那么大,下了一两夜,再继续下去,怕又要涝了。
可薛柠一听,“昨儿夜里?”
她有些吃惊,“现在什么时辰?”
“现在是巳时三刻了。”谢安着,脸突然红了,她到底也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对于皇后娘娘这种情况,多少有些害羞的。
薛柠却理解差了,还以为是从太上皇那回来,才过了一个多时辰呢,“那皇上呢?”
“哦,皇上下了早朝,回来过,见娘娘您还没醒,就去御书房那边了。正和几位大人在议事。”谢安道。
薛柠随即又瞪大了眼睛,“你是皇上上朝?”
“嗯。”谢安不懂薛柠为何反应这么大?
薛柠难以置信的问,“那今什么日子?”
谢安迟疑着了。
“唔。”薛柠听罢,一声兽似的呜嚎,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