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鸢回到厅上,梁二太太和一种太太们还在闲话。出来一趟并不容易,大家都不想去休息。
只听苏太太柔和的声音自厅上传来:“说来也巧,我家也是准备四天之后出发回京。这一路路途遥远,不知能否和贵府一起结伴而行?咱们也有人说话。”
不止梁鸢愣住,梁二太太也愣在当场。
和苏府结伴?这真不是她能够做主的事情。当下笑了笑:“苏太太美意,我们这一次前往京城定居,辎重繁多。又拖家带口的,还不知道那日能不能启程呢!”
苏太太微笑道:“说起儿女,怎么不见梁大姑娘?莫不是脚伤还未痊愈?都怪我家那小子,做事也太不知轻重,那日回去我好好骂过他了。还想着这次来给梁姑娘赔礼。”
其他太太都竖起耳朵。
脚伤?赔礼?
梁大姑娘刚刚及笄,苏家公子似乎也是十六七的年纪?
这一下正戳中梁二太太的心肺软肋。要是梁芷被苏家公子抱过的事情传出去,受牵连的可是女孩子。虽说苏家这门亲事不错,苏景林不靠谱也无妨,只需嫁过去生个儿子,以后苏府的产业还不都是女儿的。
可对方到底有没有意思结亲,她可真拿不准。
苏景林的名声已经臭名远播,再犯浑一次无所谓,她女儿可不一样。要可是要命的事。
梁二太太道:“小伤,其实都怪芷儿自己没站稳崴了脚,哪能当得起苏公子的道歉。”
苏太太一笑,“梁二太太客气了。贵府出发的时候知会一声。”
梁二太太哪敢说个不字。
“正好我也要回京,倒是也可以一起走。”林子峥对梁鸢道。
梁鸢皱了皱眉,“反正已经这样了。多来几颗老鼠屎也无所谓。”
林子峥脸黑。
将客人送走,梁二太太战战兢兢地来到老太太院里,将苏太太的意思告诉了老太太。
梁老太太霍地抬头,“那你怎么不干脆宣扬出去,好为芷儿觅得良婿?”
梁二太太急忙跪地叫冤:“儿媳哪敢这么想。苏家小儿是出了名的纨绔,我总不能推芷儿进火坑。”
“未必是火坑。男人都是那回事,只需生下儿子,坐稳苏家少奶奶的位置,其他重要吗?”
被说中心事的梁二太太满头冷汗,嗫嚅道:“儿媳真没那样想。”
梁老太太冷冷道:“你的女儿要嫁和人我不管,也管不住!但只有一件事,梁家的脸面不能丢在你们母女两个手里。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是,是儿媳知道了。那苏家……”
“哼,他们家处心积虑要跟咱们走一起,避是避不开的。看他们苏家能把咱们怎么样!”
第二天裴太太就派了媒人上门提亲。
梁老太太把梁大老爷大太太叫过来,“人我替你们看了,裴家公子谈吐见识皆不凡,家势自然也没的说。裴太太为人和善,颖儿嫁过去不至于受磋磨。她自己也是见过裴公子,同意了的。你们要是愿意,就同意若是不愿,老婆子也没办法。”
梁大老爷经过这一病,酒自然是不能喝,人也清醒了不少。和梁大太太对望一眼,都知道这是门极好的婚事。
梁大老爷道:“母亲,劳您为颖儿费心了。这门婚事我们自然是愿意的。您的眼光可比我们夫妻俩好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