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打碎了杯子,谁又在惊呼,我只冷然的看着她,你必被废!
“曾经惊动京中风华绝代的纪家女已故先太子妃怎会与郡主如此之像?郡主有什么可说的?”
身边林奚紧紧的抓住我,似是要哭出来,我抬头看看殿中惊诧的众人,有担忧,有惊讶,有不可置信。
看着圣上一脸复杂的看向我,我谈谈道:
“纪氏云清是我母亲。”不管众人神态继续道:
“圣上该是清楚的。”示意白芷掏出卷轴递给我。
我走到她身前:
“这是先皇为我母亲和我父亲写的婚书,你要看吗?”
她一脸不可置信,叫道:“不可能。”我手一松卷轴一端落下。婚书上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还有皇爷爷的私印。
“荒唐!纪家女既已和圣上有了婚约,又为何会与诚王有婚书?一女怎会许二夫?”圣上看向婚书也似是不信。我收回婚书,回身落座。
两人急步起身离座来到殿中跪下,礼部尚书纪云广带着纪泽跪拜:
“圣上,皇后今日种种行为皆有失母仪风范,先不说残害皇嗣和后宫之人”说着看向皇后:
“皇后难道忘了当年是怎么登上凤座的吗?”纪尚书眼中闪着讥讽:
“皇后当年不过是太子侧妃,圣上登基后,三年都未立后,众臣苦劝无果,只得请圣上同胞诚王殿下劝谏,这才有了后宫之主。这在场众位也都是知道的。”
又俯首磕头,起身道:
“圣上恕罪,老臣要为长辈说话了,当年我纪家叔祖玄晏先生乃是名满天下的大儒,小姑姑也是名动京华,圣上当年还为端王,求先皇赐婚,先皇因敬佩大儒,也曾问过叔祖的,叔祖也很是欣赏圣上,叔祖道,不入后宫,此婚可行。后来赐婚圣旨便下。”
又拜了拜:
“圣上后来入主东宫,叔祖和小姑姑二人皆是逍遥自在,寄情山水之人,便要退婚,圣上不许,先皇也很是为难。叔祖实是不愿小姑姑入后宫,便带着家中子弟入昭阳殿,请求先皇收回旨意,先皇甚是顾念圣上名声,不允,叔祖便道,那我们家便不要这个名了,请先皇告知天下,纪家女已故去,先皇才点头。”
满殿皆寂静无声,听着这尚书讲宫中秘闻。我无视众人看向我的复杂之情。
纪大人声音有些哽咽:
“叔祖便隐姓埋名带着小姑姑离京,圣上皇恩,定要追封太子妃,叔祖和小姑姑就再未和京中有任何联系。”
又看向我,泪流两行:
“若不是臣见郡主越长越似小姑姑,臣也不会有所怀疑。”
顿了顿,“至于婚书,我前些日子已去信元州诚王府,叔祖方才回信道,他与小姑姑路过清回县遭遇劫难,诚王殿下救了他们,叔祖和小姑姑便上了清凉山,正式拜了堂成了亲,此事已禀先皇,后来就有了婚书。”
我心中暗笑,这纪大人不愧为礼部尚书,这么会措词,这婚书明明是皇爷爷临去那年,怕有人兴风作浪才留下的。
皇后母女一直恨恨的看着我,我起身离座,站在中央,清淡道:
“皇爷爷当年甚是了解皇后的为人,也曾留过一句话,德惠郡王也是知道的。”众人又看向德惠郡王,老郡王叹息着点点头。
我看向皇后,嘴角含笑,眼中冰冷,道:
“德不配位,可废之。”说完不顾她惊慌的表情,望向上首施礼:
“成元在府中等候宫中旨意。”
我不再看向任何人转身离去,白芷和南星跟着我出来,身后又一脚步声。
“阮阮,阮阮等等我。”我看着他,叹口气:
“你今日别跟着我了,我有些累,要回府了。”
“那,那我明日再去找你。”我点头,看着林奚小心翼翼的目光离去,身后又传来声音:
“阮阮今日累了,你们也别去扰她了。”
路上,白芷低声问我:“就是这样了吗?今日为何不说出肃王殿下之事。”
我趴在她耳边道:“你不是已经查出那宫人出入过她宫中,十一叔一定是被她所害,准确的来说当年那刺客并非是冲着惠琰哥哥,而是在赌我一定会救慧琰哥哥,她也一定有解药。却没想到害了十一叔,如此毒妇敢拿亲身儿子做赌注,太子哥哥心智还未坚定,若知道了此事,怕会有些阴暗。”
白芷又道:“那宫人还在郭家一处宅院中,他那次出现该是要刺杀你,只不过他没想到会碰到小公爷。”
又道:“我们更没想到他们居然是双生子,捉到的时候已被替换了。”
“处理掉。”白芷惊讶:“不留着当证人吗?”
“无法当证人,试问太子之母杀害小叔,太子之位还能坐稳吗?”
“杀了就行,我就是要让这废后日日胆战心惊,不敢再兴风作浪。”
“那我们?”
“回府收拾重要的东西,你和南星亲自收拾,等候旨意。”
此时我心中松了一口气,我知道,经过今日的种种,她一定会被废。
回到梧桐苑我躺床上睡了一觉,没有做梦,很久没睡那么踏实了。正要用饭,白芷道:
“纪家父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