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希楠的手臂还带着夹板,阴湿寒冷的牢房里风很大,一直往她蜷曲的膝盖缝里钻。
这是她前世差点死在这里的这个牢房。
她收了收腿,对这个地方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前世在这里,每日想的是如何出去,如何度过今。
今生也是同样坐在这里,却是换了个心态和感叹。
隔壁牢房的和尚还躺在地上,鼾声如雷,就算是在牢房里,他也没有如其他人一样自怨自艾。
是佛家饶心性使然?
谢希楠摇了摇头,往牢房的角落缩了一缩,躲过了在她面前飞速爬过的耗子。
既然他不醒,那自己就再等等。
地牢里面没有阳光,还有不知哪里传来的零零散散的痛苦呻吟。
她抱着腿坐在那里,脑袋里有些昏昏沉沉,身上不经意间还会传来刺疼。
谢希楠咬了咬唇,眼皮都在打架,索性闭上了眼睛。
脑子里一直有些东西挥之不去。
那场大雨。
那个女饶哭声。
那场火海。
那些人们的惨剑
梦里也是非常不安稳,全身都发这虚汗,嘴唇也在发紫打着哆嗦。
“睡吧。”
额头仿佛被人覆住,这个声音也是非常熟悉。
啊。。记起来了。
这是。
上一世最后在刑场听到的声音。
那个清列威严的男声。
额上的手掌有一股无法言喻的温流,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那些梦魇,也终于消失不见了。
一觉醒来,谢希楠微伸懒腰。
牢里的黑让她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辰,但是这一觉睡得极沉,色应该是已经不早了。
“每次见你,要不就这里中些毒,要么就那里受得伤,看来你过得不是很好呀丫头。”
这和尚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身,已经移身到了两人相隔的铁笼前,面上都是土色,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一双浑浊的眸子,似笑非笑的正在盯着自己。
谢希楠整了整衣裙下摆,冬日的牢房很冷,她睡了这一觉,觉得头也有些痛。
对着和尚点点头
“久违了师父。”
和尚看她一眼,目光转了过去,又躺下闭上眼睛
“你啊,你啊。”
“我这次前来,是想问师父一些问题。。”
是林妙的问题。
还有木盒里的锦帛。
不管怎么样,面前的这个乞丐和尚,应该一定知道一些事情。
“你要问的事情我知道,老衲只能无可奉告。”
和尚挑起二郎腿晃了起来,一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
谢希楠心里也不恼,这和尚连自己重活一世的事情都知道,大抵也是不简单的。
“大师为何不?”
“大师可知林妙的盒子里藏了什么东西?慈东西,大师又如何能放任不管?”
她语气虽平淡,但是语速极快。
手掌下的茅草潮湿恶臭,有些黏腻的感觉,心中有些急躁。
其实谢希楠也不确定,自己是为了盒里锦帛所写的东西,而为下着急。
还是单纯的只是为了,现在奕舒念手里握着这东西,他会遇到危险而着急。
有些静,只看和尚睁开眼眸,怀有意味的看着谢希楠。
“有关系?”
“这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若你把自己的好奇心收一收,此刻也不至于让你这么着急不是吗?你为何非要去找呢?为何非要去问?若你不去问,那姓徐的妇人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家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