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余的选择摆在凡间尘的面前。

妖青的话很明了，要么你给我振作起来，要么你给我滚蛋。

如果要凡间尘当即选一个的话，他定然不会选择后者。

他可不想再成为一个废人。

但是，现在的他，又和废人有什么区别呢？

原先那些刻在心里的承若与壮志，原来就真的这么不堪一击么？

在霄寒星离开的那一刻，就立马崩溃了。

自己，究竟是为何而战？

凡间尘有些头疼，用拳头轻轻锤了几下，但是这样可不能让他有所清醒。

“怎么样？这样的选择，会让你感到头疼吗？”

妖青环抱双臂，昔日里逗趣的神色也是荡然无存，严肃的瞳孔之中，有着几分绿芒在闪烁着。

如果，倘若凡间尘真的这么自暴自弃，那么妖青，也并不会打算手下留情。

这一道观念，不仅体现在了他的口气里，也充分体现在了他那肃穆的脸色之上。

“我”

凡间尘的胸口有股灼烧般的感觉，闷热而痛苦。

并非是不出话，也并不是无法做出选择，他只是不甘心罢了。

对于霄寒星的离去，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就算我想继续进行我的使命下去，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我连自己心爱的少女都没有办法护她周全，还有继续做其他事情的资格吗？”

凡间尘惨然一笑，仰起头来，无奈地看着妖青，淡淡地道：“或许当初幽默的没有错，梦想这种东西，原本就是虚幻的，一旦与现实发生了碰撞，恐怕就是不堪一击的。”

“我你啊，你究竟是为自己而活，还是为别人而活？”

妖青微微隐起原先脸上的严肃，叹了一口气，来到凡间尘的身边。

立于他的身旁，两人共同面对着山崖外的景色。

“虽然我无法理解你们人类在男欢女爱上面的感情，但是有一点我想的是，如果一直是因为对方所以才会有继续行动下去的动力，那么久而久之，这个人也必然不会走多远吧？”

“人活在世上，若不是为己而战，那么就只能淹没在茫茫人海，泯然一世，永无出头之日。”

“可你并不是人。”凡间尘苦笑道。

让一个魔兽来点评人类，倒是有些奇怪。

只是，妖青的确也是的句句在理。

人，总要为己而战

其实，不管是什么样的道理，凡间尘也都能够理解。

但是，理解与行动起来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若是世上每个人都能按照真理做下去，那么人人都是圣人，人人都完美无缺。

但不管是圣人，还是凡人，活下去都是最根本的。

为自己而活，是人之常情。

或许，只有圣人能够为了以别人为中心而努力，这也是他们被称为圣饶原因。

扪心自问一下，自己算是圣人吗？

凡间尘觉得自己并不是。

“我都明白的，妖青。”

凡间尘微微低垂着睫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到底，还是个世俗之人罢了，我并非不能理解你所，只是，我心里的不甘，像是毒蛇一样在吞噬着我。自从我眼睁睁地看着寒星在我面前消失的时候，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时候，我感觉我已经没有办法再来好好思考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