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我问谁去?我怎么知道咋回事?”
“你进去之前没仔细看看上保险挂拉钩吗?”
“废话,没挂拉钩,我敢进搅拌机料罐里吗?”
“你到底看清没有?到底挂上没挂上保险挂钩?”
“你现在问我,我也忘了。你当时不也在场监管么?还好意思问我?你有检查过保险挂钩么?”
“我她妈好象检查过,保险挂钩好象是挂着的。”叶来欢也有些将信将凝。
“别好象,我记得你当时还批评过我,说按规章操作,要是出了事,我叶来欢还混个什么劲儿?的话,说明你已经检查过保险挂勾的,证明挂勾是没问题的!”
“你说是没问题,可现在却出了事故,该谁负责?”
姚动生对叶来欢吼道:“叶公,废话少说,为今之计是救人要紧,牛师傅他头上还流着血呢,其他的事,回头再说也不迟!!”
叶来欢一听幡然醒悟,连连说道:“嗯,对头对头,我是急胡涂了,忘了工地安全事故发生第一要务是紧急数人!来,工友们,搭把手,找块木模板把他放上去,直接抬他去医院!”
幸好工地北门口对面就有医院,牛天菱被大伙儿迅速的送进了对面的急诊室。一下午,叶来欢铁青着脸,坐在屋里抽闷烟。
项目经理徐凯也不安的在办公室走来走去。“查,设备检修,一定给我查出来问题来,搅拌机接二连三出事,什么原因?要再查不出什么原因,你老叶也该想想后路,那台搅拌机也该进废品站了!”
叶来欢一听徐经理这是在告诉自己:查不出问题,自己该卷被盖滚蛋了。于是,便匆匆戴上安全帽奔现场去了,过了好一阵子,叶来欢一脸疲惫一手油污地站项目经理办公室门口,朝他解释道:“保险插销没毛病啊?我反复试了又试都不会脱钩。”
“那你倒给我解释明白,那料斗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落下来?有鬼在操作吗?”经理恶狠狠地问道。
“料斗落下时,保险没插着,好象是脱钩了。。。”叶来欢开始支支吾吾。
“老叶,你不是说你亲眼看着插上的吗?!”
叶来欢用沉默回答了经理。
“怪了,见鬼了?!”徐凯有些怀疑的情绪嘀咕道。
“我也觉得这工地有点不清静,开工的时候,你们点香烧纸供奉没有?”叶来欢反问项目经理徐凯。
“香也插了,纸钱也烧啦!我还买了个大猪头供着,甚至还放了几挂大鞭!怎么会这样呢?”徐凯答道。
“这恐怕是不是又得问姚云轩那个老头?”叶来欢提示道。他这一说不打紧,旁边听讲的人有点惊谎失措,气氛一下子诡异起来。姚动生和木嘠奢哲不约而同的想起那次乌云密布的天空,下疯了的大雨,飘向搅拌机的“船”,刘益首惊慌的眼神,使劲挥手的疯狂样儿,以及长在“船”下随水飘荡的头发,乌黑乌黑的在水里盘绕、妩媚、飞扬的怪异场景。
这天夜里,一向不信鬼神的塔吊司机李赛兰突然病了。大家感到纳闷,下午下班的时候,李赛兰还活得好端端的,当她听搅拌机连续出事之后,有人说工人宿舍楼靠近围墙外野地里时常鬼影出没,就开始讥笑大伙儿:
“都什么年代啦?还相信有什么鬼啊神的出没?没准儿是哪些小偷小摸的夜里躲在野地窥探呢,也可能是憋不住火的男女工友们在野地里打野战也未可知,反正说野地有鬼我就是不信,那都是胡扯,况且,我都活快40年了,也只是听说过而没见过鬼是什么样子,你们有本事,逮一个出来给我下酒喝?”
结果,更加邪门的事情还就真的出现在她的身上,半夜里她喊头痛,同室的工友便找项目部安全员叶来欢。叶来欢便背她去医院瞧病,医生检查来检查去,也没查出李赛得的什么病,大夫就建议留院观察两天,于是李赛兰便住进了医院病房。
仅仅过了一天,李赛兰的精神又自动恢复如初,既没吃药也没打针,她的病突然之间说好就好了,令医院大夫不惑不解,一复查身体各项指标均正常。叶来欢只好给她办出院手续。
李赛兰出院后,抽空回了一趟家,并请假在家待了四、五天,等她再回工地工作的时候,人们见到她便大吃一惊:原来浓密的头发突然间变得稀疏,而且一脸老态龙钟的样子,更上人不可思议的是,她的脖子上还挂了一串紫檀色的佛珠。
众人觉得怪了,平常的李赛兰对信佛颂经一事,习惯性地嗤之以鼻,这回倒好,脖子上直接挂上佛珠,开始吃斋念佛啦?众人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