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看着暮庭琛,突然有些说不下去,眼角发涩,眼眶有些红。坐在一边的唐思思轻咳一声,“暮先生,暮太太的手术比想象中要凶险许多,还请各位三思,目前这种情况,可以先选择保守治疗,观察一段时间。”
唐思思对于暮家与安心之间的关系,稍稍有些了解,她明白安心的为难之处。
“不必,既然已经知道是这个病,早一天,晚一天,都需要面对,那就早点面对。”
“阿姨……”安心终究还是有些伤感,看着云夕雁,心底泛起丝丝疼痛,整个胸部都有些胀痛,不自觉的用手扯了扯胸前的白大褂。
“我和安教授单独谈一下。”一直没有开口的暮云帆,突然说道。
暮庭琛看看儿子,起身扶着云夕雁出去了。唐思思看了看安心,带着一众人等离开。
会议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安心极力隐忍,眼角的泪还是流了下来。
暮云帆坐在对面,手指敲着桌面,发出不规则的噔噔噔的声音,像是思考着什么。须臾,抬头看向对面的安心,她刚刚擦过眼泪,正在戴眼镜,眼眶还有些发红。
“妈妈的手术,你有多大的把握?”在会议室看到安心的时候,暮云帆是有些意外的,安心虽然一副学究的样子,但是年纪并不大,取得如此的成就,不得不让他刮目相看,要知道,爱德曼教授在世界范围内都是脑外科的权威,能成为他的学生已实属不易,还是爱德曼备受青睐的学生。
暮云帆对于安心,是有一定了解的,云夕雁脑瘤确诊后,他曾带着母亲到Y国求教爱德曼教授,当时他就推荐了安心,只是那时候安心刚好在M国进行学术交流,并没有见面。云夕雁却在听到安心的名字之后,异常雀跃,当下决定回国治疗,甚至没有做多余的检查。现在,距离他在Y国与爱德曼教授见面也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安心回国,还与他结了婚,这个关系,似乎有些混乱。
听到暮云帆的询问,安心按了按眉心,从面前的资料里拿出一张单子,用右手拿着,悬在半空中,左手指着一个位置,“妈妈的这根血管是先天畸形,与脑动脉连在一起,稍有不慎,就……”
脑胶质瘤本身对于安心来说,并不是太大的问题,问题就出在那根血管和脑瘤的位置,如果血管破裂,很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不小心碰到中枢神经,很有可能会瘫痪。如果是别人,安心的信心可能还会大一些,可是云夕雁,是她母亲过世之后,她最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