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狄东宫的那段时日里,也同着尉迟承相处过一段时日,知晓尉迟承是个怎样的人物。
容尽欢曾经说过,尉迟承是不愿意此事发生的,他也曾劝说过阻拦过北狄皇帝,却都是无用功。
但沈暮江并不欣赏尉迟承这一点儿,错了便是错了,一意孤行下去,只会两败俱伤,血流成河,酿成大祸。
他若是尉迟承,断然会止戈这场战争。
若父亲的做法是错的,做儿子的自然也有权利制止,而不是一味地将着劝阻不得放在嘴上。
他清楚尉迟承的能力,一个可以阻止宫变的太子,若是背后没有一定的实力,又怎敢做这样的事情。
怕是北狄的皇上也不过尔尔,真正厉害的人物是尉迟承。
然而尉迟承却不能完完全全给北狄百姓一方天地,一方避难的场所。
然而任由着北狄皇帝如此,不管不顾。
那涂炭生灵的场面,尉迟承是见过的,他同着尉迟承交战的那日,如何的场面,沈暮江不信,尉迟承并不记得。
他可以说此人并非是完全有心的,若真的有心,有些事情是能够做的来的。
他对尉迟承的意见,着实不小。
就好比尉迟承对他的意见,似乎也从未消减过,二人之间,本就是水深火热的地步,谁也不肯退让半分。
尉迟承同着沈暮江之间目光的内斗,从未消失。
只是如今,他们不在一处地方,尉迟承想要拘禁他,却让他侥幸逃脱了。
于这一点儿,他便小胜一筹。
“王爷,钟将军求见。”门外,有侍卫过来通传,沈暮江微微蹙眉,多有不快。
她此时过来做什么?
他心中微微有所忌惮,此时此刻见面,怕不是时候。
“钟将军说了,是为了白日军事布局一事儿来的,她向其他副将打听过了,略有几处不理解,想要向王爷请教。”
这种事情上,钟木兰惯会说谎,为的目的便是求见沈暮江一眼。
她知道,唯有这样的事情沈暮江才肯见她。
“让她进来吧。”容尽欢推着沈暮江,让沈暮江前去。
这小孩与狼的故事,到最后若是真的,岂不是糟糕了。
她不喜钟木兰,骨子里便是不喜的,也不喜佯装做欢喜一人。
同沈暮江说钟木兰的口吻,是冰冷的,不带有一丁点儿的感情,那副似笑而非的神色,太过于挑衅。
李壮总是说,容尽欢骨子里便透着一股傲劲,暗中计较,但她明面上却不是那种会使奸耍滑之人。
容尽欢的傲,是别人学不来的。
她的笑容里很是纯粹,眸色中却可以像是夹杂着万年寒冰一般儿,冷而不妖。
并非是十分出色的五官,却在那份目光的烘托之下,过于出挑。
站在人群之中,她大抵是最为扎眼的那一人。
她眸色中所带有的冷傲,是独特的,是旁人所学不来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