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之上,大臣们议论起容尽欢的身份,纷纷执有两面词。
容尽欢本是上官择抓回来的,为北狄将士和百姓医治,许是为了活命。
而对方如今能坐在北狄宫宴之上,便已经说明背叛了大燕,此等女子,留在北狄,始终是一个祸害。
也有人说容尽欢医术高明,若留在北狄,能够为北狄皇室所用,做他们北狄的医官,北狄攻打大燕的胜算又高了一成。
容尽欢同着尉迟瑶待在那处,只听着他们议论纷纷,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般儿,不以为意。
他们那些话于容尽欢而言,毫无用处。
她是生是死也不应该由这些人掌控的,她知晓北狄君王有私心,如若不然,早就要尉迟承要了她的命了,何苦留她到今日。
她也清楚,尉迟承若是舍得,当日也不会救她出狱,他们之间的交易从一开始就存在了。
“太子,你怎么想?”原本好好的宫宴转变为了容尽欢的批斗大会,皇上也颇为无奈。
他今日本想为太子庆功,特意举办的宫宴,不曾想太子将着容尽欢也带过来了,眼前这个大燕首席军医头衔的女子,可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容尽欢心有不快,原本也并未当做一回事,然而议论的声音多了起来,她才开始有了计较。
她本就是被抓来的,是北狄人手段卑劣了一些,然而如今,却要听的他们讲这些絮絮叨叨的事情,没有一样是为了她的,全都是为了自己的私欲。
“这次宫变少不了她的协助,是她在暗中助儿臣一臂之力才得以成功,容姑娘在此事上也是废了心思的,她虽为大燕人,却也是北狄的功臣。”
尉迟承本要起身,被老皇帝示意,才没有起身回话,而他字里行间,每一句话都是为了容尽欢做考虑,众大臣唏嘘。
又再次议论纷纷,唯有皇后,不知趴在老皇帝耳畔说了什么,老皇帝方才微微点头,看样子十分认可皇后的话一般儿。
“今日不谈其他,主要是为了给太子庆功,其他事情放在事后考虑,只管吃好喝好便是。”
老皇帝心中有自己的考究,尉迟承也看了出来,他并不戳破。
父皇看中一切有利益价值的东西,包括身边的所有人。
这一点儿从尉迟承很小的时候便看出来了,他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过于明白。
庆功宴结束以后,容尽欢吃的有些发撑,她往日里不会如此,点到为止即可。
今日不一样,今日她被众人议论着,她本可以反驳,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事端而选择了沉默。
沈暮江如今正在想办法带着她离开,她便不能够给沈暮江平添麻烦。
容尽欢也不知,尉迟承带她来此宫宴的意义何在,过于枯燥乏味了一些。
远不如钟将军在军营中欢歌起舞的场面热闹一些。
这些话容尽欢都没有说出口,她并不想给尉迟承带来压力,她知道,尉迟承将着她留在东宫,也很为难。
她今日在宫宴之上,更是瞧出了北狄老皇帝的心思,许是因着那北狄老皇帝的目光太过于锐利了一些,其中夹杂的东西复杂的很,她便知晓,那北狄君王是并不打算放她离开的。
她想要让这永无休止的战争停下来,反而便成了一件难事。
尉迟瑶去了偏殿寻找尉迟承,这几日她都一直由容尽欢照顾着,知晓尉迟承手上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又因为身子的不方便并不能常常陪伴在她左右。
“感觉如何?”沈暮江替着容尽欢到了一杯茶,让容尽欢暖暖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