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十天?第一次?蛊虫!肚子炸开?
每一个词汇都如同惊雷般在裴诗诗的耳边不断炸响。惊得她差点没失手将手机给扔出去。
她惊得不是杜飞看都不看就知道郑展鸿此时的身体状况。毕竟他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拜杜飞所赐。
真正让她既惊又惧的是,其中所透露出的两条重要讯息!
第一,郑展鸿此时所经历的,是每隔五天发作一次!
第二,那只蛊虫的作用还没体现出来!
只是这样,郑展鸿就已经快要受不了,连想死的心都有了。若是蛊虫也跟着爆发,那情况究竟会糟糕到一个怎样的地步?
裴诗诗已然无法想象!
“杜杜先生。请求求你放过我们放过郑少吧。我们我们已经知道错了!”
在打这个电话之前,裴诗诗都想象不到,只是两句话的功夫,自己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是,连日来,处于这样一个状态下的郑展鸿给予裴诗诗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她时刻都在担心,郑展鸿什么时候会爆发?会崩溃?会发狂?甚至是会死?
这其中,无论是任何一种情况的发生,都让她无法接受!
崩溃发狂就不必多说了,她今早已经承受过一次。那样的殴打折磨,她实在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至于死那就更加恐怖!
郑展鸿要是死了。身为随行人员,她裴诗诗只能跟着一块儿死。
至于逃?呵真要那样,不仅她会死,连带她的父母家人都得跟着一起陪葬!
现在,杜飞又是这样一种极度冷漠淡然的语气。身为一个女人,裴诗诗实在撑不下去了。她决定放弃尊严!
“放过你们?”笑意瞬间收敛,杜飞语气森寒道:“我说过,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现在放过你们?这才哪儿到哪儿?”
“不不要!”裴诗诗真的崩溃了,呜的一声便哭了出来:“杜先生,我求求您了。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求您放过我们吧。郑少他他已经尝到过生不如死的滋味了啊!”
“不!还不够!”眼神格外冷漠,杜飞一字一句道:“真正的痛苦,还在后面!”
瞳孔骤然扩张。
只是第一次,郑展鸿就已经抓烂了自己的肚子。要不是总统套房内铺的是纯羊绒地毯,他的脑袋都会被撞烂。
如果往后一次比一次更严重,那他真的撑得下去吗?
裴诗诗已经不敢在想下去了:“杜先生,杜先生!求求您,不要这样!”
“您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我们可以给钱!或者其他任何东西!您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出来啊!只要您肯放过我们,任何要求都可以!”
嘴角微微掀起,杜飞沉默了足足一分钟,方才轻声开口道:“第一次,发作时间只会持续半小时。等他好了,让他本人亲自给我打电话!”
说完不等她回复,直接按下了挂机键。
“不让你承受极限压力,你又怎么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敬畏?”
另一边,收起手机的裴诗诗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怔怔看向已经处理完伤口,却仍旧还在沉睡中的郑展鸿。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希望时间可以倒流,回到十天前。
这一趟中海之旅,对她而言,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也是直到现在她才发现。所谓的家世背景,并非万能!
即便是高高在上如郑展鸿,现在不就被人整得生不如死,只能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而致使他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的,竟是一个以往在他们看来如同蝼蚁般的无名之辈,是不是很可笑?
一想到这,裴诗诗竟然真的笑了出来。
“活该活该自找的,都是自找的”
“尤其是你,郑展鸿!”
“你平时不是很能耐,很威风,很目空一切的吗?怎么?现在为什么不行了?”
“原来,你也就只能在我们面前逞能啊!”
“什么上京郑家,华夏四大家族之一!狗屁!都是狗屁!”
“我算是看出来了。郑展鸿,你就是个无能废物!除了郑家嫡子这个身份,你根本什么都不是!”
“你看看你,在杜飞面前,你就像是一条狗!任人揉捏,随意摆弄,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死狗!”
“被人欺负了就拿我一个女人出气,什么郑家麒麟儿,天之骄子?你怎么不去死!?”
裴诗诗正攥紧双拳,面容扭曲,对着床踏上的郑展鸿歇斯底里发泄着近段时间以来压抑在她心中的无数屈辱和怒火。
可最后一句话刚说完,却见原本紧闭双目的郑展鸿忽然睁眼,在发出一声刺耳的惊恐大叫后,开始不断扑腾挣扎。
裴诗诗被吓得连续退后数步,差点没一屁股跌坐在地,眼神之中充满了惊恐!
“啊!啊!不要!不要!疼死劳资了!疼死劳资了!!!”
原来不是听到了自己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