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吕太傅顺着昭娣的目光,开始望了望一旁的鸢箢,细心打量下,吕太傅发现她今天格外动人,浑身金衫绣杜鹃,衬得她温婉如玉,此时鸢箢正纤手执帕于鼻尖,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模样,那双美目盼兮,面容的肌肤凝脂,在额间还有几处碎发随风轻颤,真是我见犹怜。
她之所以在今夜这般美艳,让吕太傅眼前一亮,还是昭娣在之前离开的时候,为她写了几种美颜药方,她听了昭娣的话,内服外敷了几天,再加上她吩咐的简易面膜做法,于是整个人便脱胎换骨。
这一切,就是为了今夜,很显然,看见吕太傅一瞬的痴迷,昭娣知道计划成功了。
他忍不住转头问昭娣,“那你的意思是?”
昭娣作了个手势,请他们二人坐在石椅上,自己坐于对面。
她挽袖为自己倒了杯茶水,也给二人都倒了一杯。
“太傅府上的妻妾我都有看过,唯独您身边这位夫人没有用过脂粉,所以她的身体状况最适合有孕,胎儿也不会有危险。”
“脂粉?”吕太傅不解,自古以来还没听到过这种忌讳。
为了让吕太傅信服,同时让鸢箢顺理成章成为孩子的母亲,昭娣继续道,“不错,我方才来时,碰巧见过太傅府上的妻妾们,发现她们身上脂粉味很浓,就算是几日不再擦,都很难更除脂粉中的味道,这对胎儿来说很危险,若是生下了孩子,又不幸是个。。。”
昭娣说的一板一眼,到关键那句就不再说下去了,那吕太傅求子心切,更是明白昭娣的意思,自古就有君王生下死婴的历史记载,再加上昭娣刚刚更是“救”了自己,对她早就深信不疑,所以当下就命人将鸢箢的偏屋移到自己隔壁去。
听到这吩咐,被冷落许久的鸢箢,仿佛看到了希望,她悄悄对着昭娣报以感激一笑。
昭娣低垂下眸子,嘴角泛出弧度,慢慢抬手喝了几口茶水。
待出了府,已是深更半夜,马车夫不知为何不在原地等待了,想来是觉得太晚已经回去了,空芷抱怨了几句后,她们索性就着月色自己慢慢走回去。
空芷一路走,一路回忆着方才的情景,不免笑出了声,“主子,属下发现你真的太聪明了,这样的点子都想得出来,饶是他一个前朝的八王爷,想来今晚一定郁闷至极,说是备受打击都不为过。”
昭娣浅笑,“谁让他自作孽,我自然要好好折磨一番,如今,他在吕太傅面前已是没有任何信任度了,可以暂时不用担心他俩的联合。”
突然,空荡荡的长安街道,有一个小孩跑来,抬起头紧紧拉着空芷的胳膊摇晃,“姐姐,姐姐,有个叫毕左的哥哥找你,你快些去。”
看着小孩指的方向,空芷有些纳闷,“毕左?他这时候找我作甚?还让一个小孩子来跟我说。”
还要多问几句,那小孩却摇了摇头,一下子跑开。
空芷疑惑看着小孩子转过街道消失的背影,转向昭娣,“主子。。。这。。。”
虽然昭娣也觉得奇怪,但是想到毕左这人,也许是想玩什么浪漫的把戏了,她对空芷轻松一笑,“你去吧,万一有要事呢,别让这小子久等了。”
空芷抬头看了下天色,慎重道,“主子,还是让我先送你回去吧。”
昭娣指了指前方,依稀可见星点灯笼处的茶馆轮廓,“你看,不远处不就到了,你快去吧。”
犹豫一番,空芷神情带着焦急,她点头,“那好,我快去快回,主子你快些回去,别在路上逗留。”
她刚走了几步,又想到什么转了回来,在昭娣不解的神情里,从怀中掏出一丝帕,递上,“主子,这是前几日长安王爷让我给你的。”
昭娣接过,已经见空芷急忙跑开,她摇了摇头轻笑着,自己边走边打开丝帕。
手心摊开,竟是,她的金线手镯。
也不知扶苏是怎么要来的,她心里一阵高兴,只觉得终于可以有安全感了,正要带上,后背就被猛然拍击一掌。
“啊!”
手镯飞出,昭娣因为身后的冲击,猛然喷出一口鲜血,膝盖也不慎一软,扑倒在冷冰冰的地面。
忍着身后的剧痛,她艰难回过头,只见那人笑得深冷。
“扶烟灵,你。。。啊!”
那丧心病狂的女人,不给昭娣多说话的机会,就径直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昭娣嘴角还挂着血迹,脸颊已是高高肿起。
因为受了重伤,此时昭娣瘫在地上喘着气,她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女人,步步逼近。
烟灵半跪于昭娣面前,一手紧紧捏住她下颚,强迫她抬起头,“温昭娣,你可终于落在我手里了。”
听到这话,她突然恍悟,“空芷,空芷是你。。。”
“哈哈哈哈,枉我还以为你多聪明呢。”
烟灵仰天长笑,冷风吹乱她的发丝,夜色里宛若嗜血女魔。
“你把空芷如何了?你究竟想怎样。”
“温昭娣,你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眼前的女人,突然变得安静,那种诡秘的沉寂,让昭娣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
寂静的长安街道没有一人,街边飘扬着旗帜,家家户户紧闭房门,烟灵早已经给他们下了迷香。
不管昭娣怎么叫喊,都无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