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旁,被迷昏后的胥慢慢睁开眼睛,随即瞬间恢复清明。
一个跳跃起身,立即掀开车帘。
马车内空空如也。
所有人都不知去向。
身体如坠入冰窖般瞬间冷透四肢,一个抬头,朝着天空发出一枚信号。
很快,倚栏院,正在书房内与宇文峯谈事的宇文澈猛然站起,看着匆匆来报的夜,冷冷吼道:“你说什么?”
夜迅速低头,小声重复着方才的话:“王妃被劫。”
宇文峯面色亦是一凛,不由想到上次被劫之事,立即双手握拳,手指不自觉的颤抖。”
而一旁,宇文澈已经起身:“带本王过去!”
宇文峯皱了皱眉,抬脚跟上。
看着一片狼藉的地,以及空空如也的马车,宇文澈眯了眯眼,这条路,是通往山庄之路,也就是孟漓禾此次,应该是去找诗韵的。
额头不由冒出两条青筋,他竟然让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抢人,忍不住暴怒道:“给本王找,挖地三尺也要给本王找出来!”
而此时正在地板上躺着的孟漓禾,只觉脖子好痛,忍不住皱着眉,一只手摸上脖颈,头一边微微扭着,眼睛一边慢慢睁开。
视线出奇的模糊,好一会都没有聚焦。
孟漓禾忍不住重新闭上眼睛,转了转眼珠。
意识随着这个动作悄然惊醒。
孟漓禾这才想起,她是被劫之后被人打晕了!
赶紧再次睁开眼,看看自己身在何处,眼前终于慢慢清晰起来。
只见一个男人正坐在自己前方的椅子上,手里轻巧的转着一把刀,斜瞟着她,看到她醒来并没有停下动作,那淡淡的目光泄露了他此时的心不在焉。
孟漓禾定睛一看,那男人不正是之前在车外打昏自己的人吗?
而他手里那把刀……
孟漓禾不禁摸了摸腰间,只觉腰间,原本放置“斩月刀”的地方果然摸不到半丝硬物,所以他手里拿着的,确实是自己的“斩月刀”无疑。
孟漓禾皱了皱眉:“你是谁?”
男人转过头,嘴角一弯:“凌霄。”
孟漓禾一愣,这么好听的名字,配上这朗月一般的眉目,倒也不算不搭。
不过,这年头,绑人的一般都会起个艺名,也不一定就是他的真名。
凌霄歪着头看着她的表情,渐渐露出一副饶有兴趣的眼神,忽然道:“美人,你是不是忘记装了?”
“啊?”孟漓禾顿时怔了一下。
“寻常女子若是知道自己被绑架,醒来后应该先尖叫,接着哆嗦的不敢直视绑匪的眼睛,你这会装的不如在马车上好。”凌霄好心解释。
孟漓禾不由一惊,自己好像确实是忘记害怕了。
只不过,他竟然在马车上,那么匆匆一瞥,便发现自己是装了?
这男人,好强的观察力!
不过也罢,反正她也忘了,倒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既然他不按常理出牌,那么她也不必这么绷着,当即眉毛一挑道:“怪只怪你长的太帅,让我忘记害怕了。”
凌霄着实怔住,接着却大笑起来:“哈哈哈,有意思!难怪人家说覃王妃聪明的紧,我看,倒不如说有趣的很!”
孟漓禾心思微转,淡然道:“果然是我认识的人雇了你么?”
看这人这样子,应该是在这之前并不认识自己,所以唯一一种可能性就是,有人雇他劫人,然后告诉他,自己很聪明,想来,是让他提防。
她来到殇庆国不过不足两月,总共接触过的人没有几个,能知道她聪明的人,必定就是很熟悉她的人无疑。
“聪明。”凌霄向后一仰,右脚一抬,十分自然的翘起了二郎腿,看着手里的刀,又看看她道,“这么聪明有趣,又这么美,弄得我都有点舍不得下手了。”
孟漓禾眼睛一眯,看着那把小却又无比锋利的“斩月刀”,忽然一个不好的念头应运而生。
“你是想给我毁容?”
凌霄又是一愣,不由看向她:“我现在是确实知道,为何付钱之人再三强调你很聪明了,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什么都猜出来了。”
孟漓禾冷冷一笑:“若是想直接杀我,大可以在马车上便动手,费尽心机带回来,无非就是想做点别的,我说的没错吧?”
凌霄“哈哈”大笑,忽然凑到孟漓禾的身边,刀身贴住她的脸,低声暧昧道:“做点别的?你怎知这别的不是……”
“因为看你人不像。”孟漓禾淡然接道,“大奸大恶大淫之人,双目没有这般清明,即便你再做出轻浮之举,也不过是为了应你这个身份而已。”
凌霄双眼一眯,忽然撤开两步远,脸色变得严肃许多,审视了孟漓禾良久,自嘲一般道:“倒不知道覃王妃,这般会说话。”
“是与不是,你比我清楚不是吗?”孟漓禾不答反问。无忧u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