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疾驰,才刚驶进街口,便远远的看到了写字楼前围了不少人。
秦观握紧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自知夫人主意已定,不能躲避,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开。
自小习武,受过伤拼过命,也遇到过不少危险。
秦观都能做到淡定如常,唯有眼前,无法再做到淡定。
若是平时也罢,现在夫人还有了身孕,秦观真是怕了。
距离越远,便越能看清那些神色愤怒的网友,疾言厉色的模样,似是能将人撕碎一般。
写字楼的落地窗上被泼上了颜色鲜红的油漆,还有不少人高举着横幅。
请不要摧残祖国的花朵!
无德基金会,丧尽天良!
保护祖国的花朵,维护孩子们的合法权益,我们是认真的!
还我纯真童年,若不能真心实意为我们着想,也请不要利用我们制造商业噱头!
横幅下面,是一张张童真稚嫩的面孔,他们穿着破旧的衣衫,手中拿着泛黄的书本,像是在质问,更像是在恳求,看得人心疼。
还有那些无所不在的媒体人,一个个肩头抗着设备,得不到基金会内的具体情况,就采访起了那些网友。
他们其中有初为人母的年轻家长,也有远走他乡的打工者,还有一些才刚结婚的青年夫妻。
一群人在一起议论纷纷的样子,秦观看得头皮发麻,故意将车停在路边稍远的距离,还不忘对司一笙嘱咐:“夫人不要动,我下来接您!”
?宾利车才刚停下,便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秦观将车停稳走下来,面对众人的灼灼注视,脚步徐缓,直接来到了后车座门前,将车门拉开。
所有人纷纷望来,都对眼前的情况不明所以,不知道里面坐着的是哪位大人物?
直到触及到熟悉的面孔,所有人立刻统一了步伐,上前围过来,还有人在看到司一笙是,眼中愤怒当即变得汹涌。
见状,秦观脸色微沉,顾不得礼数的站在自家夫人身边。
只不过,终于等到了当事人的一众网友,哪里还顾得上秦观的脸色,甚至忘记了司一笙的身份,只是固执的想要一个说法,瞬间便将她围拢了起来。
“请问司会长,关于助爱基金会捐赠旧物的事,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从事发到现在,助爱基金会或您个人一直没有给予回应,是等于默认了这件事吗?”
“薛老是有名的慈善家,一生淳朴,您这样做就不怕有辱先祖之名吗?又对得起您过世的外祖父吗?”
“有人质疑基金会账目有问题,您是不是真的挪用了好心人的捐款?可以正面回答吗?”
到了此时,那些伸张正义的网友们俨然变成了吃瓜群众,而真正的主场却是属于那些媒体记者的。
字字相逼,句句针对。
司一笙隐约意识到了什么,眉心微微蹙紧,却仍在试图开口:“是非曲直会在民政部门调查结束后做出说明,总之,我从来都没忘记外祖父的教诲,也请大家不要再继续呆在这里了,以免影响到其他人的出行工作!”
“司会长,请问你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吗?”
“都说事出必有因,司会长这样的态度是否在刻意回避事实?”
“该不会是想避过风头,就此了事吧?”
“我们之所以等在这里还不是你自己做了丢脸的事,否则我们又何必?跑来这里风吹日晒的!”
此行本意是想解释说明,安抚情绪,不要给写字楼里的其他公司员工造成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