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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紫谦在许俊的对面坐了下来。
“许大人好雅性,只是一人独饮岂不寂寞?”
许俊握着酒杯的手一顿,抬眸看向段紫谦,“那段楼主可要来一杯共饮?”
段紫谦挑眉,“可惜,本楼主没有珍视之物可换酒。”
“是没有,还是……已经不记得了?”许俊意有所指。
许俊的话让一直守在段紫谦身后唐锦面色微变,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段紫谦,却见他神色淡然,似乎并不受这句话的影响。
“看来悬镜司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段紫谦懒洋洋地轻靠着椅背,一手支头,袖口微敞滑落,露出的手臂肌肤上竟布满了细微伤痕那是当初他差点爆体时留下的创伤。
许俊不由多看了一眼那些伤痕,“不过,相比性命来说,所谓的记忆,所谓的珍视的人与事,其实都不算重要。”
许俊收回目光看着面前杯中之酒,“只是有时候,人的记忆就是这么奇怪,你想记住的,偏偏记不住,你想忘记的,偏偏忘不掉,所以,就只能借助一些外力了。而这忘川酒,可忘忧,忘苦,忘痛,忘烦恼……用此生最珍视之物来换取,倒也不算太过吃亏。”
话落,许俊将忘川酒一饮而尽。
段紫谦静静地等许俊说完,这才淡声问道:“许大人今日相邀,应该不是为了与本楼主讨论这忘川酒吧?”
“南宫清借着惑心术为祸江湖,称霸武林。如今江湖中唯一能与之抗衡的,恐怕就只有你们暗影楼了吧?但迟早有一天,这江湖也会装不下南宫清的野心……”许俊放下了酒杯,“既然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暗影楼与悬镜司又为何不合作?”
段紫谦扬唇,那笑意却未达到眼底,“本楼主还以为你们悬镜司应该是把暗影楼与雾楼归为一类……”微微一顿,他又补了一句,“都是要彻底铲除的那一类。”
悬镜司隶属朝廷,直接受命当今皇帝。收集情报、暗杀、铲除异己……可以说是皇帝制衡朝堂与坊间势力的利器。
“我的任务就是拿下雾楼,铲除南宫清。至于其他……不在我的任务范围内,我也不关心江湖往后究竟由谁做主……我只求结果,不求过程。”许俊神色淡淡,“而段楼主时间并不多了,又为何不寻找一条更为快捷的道路,这样对你我都有利,不是吗?”
段紫谦听着,另一手有节奏地轻敲着靠椅扶手,轻笑,“许大人果然是有备而来。只是……与虎谋皮,我怕有朝一日为虎所伤,似乎就有些得不偿失了。而南宫清……”提及“南宫清”,他眼眸微眯,瞳眸之中更是暗涌汹涌,“本楼主自有办法一人对付,也就不劳许大人费心了。”
被段紫谦拒绝,许俊并没有动怒,反而冒出一句:“段楼主可知,这忘川酒馆的老板娘是何来历?”
“本楼主没兴趣知道。”莫名有些烦躁,段紫谦起身正欲告辞,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从忘川酒馆门前走过。
那是一名头戴纱帽、身披厚重裘衣的女子,虽说纱帽掩住了她的容貌,但那惊鸿一瞥的侧影却让他产生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心口蓦然一刺,在他脑子还未真正反应过来之前,双脚已不受控制地举步往酒馆外急走而去。
“楼主。”唐锦一惊,连忙跟上了去。
就在段紫谦将要走出酒馆时,门口正好有一道身影急匆匆跑进来,顿时与他撞了一个正着。
“哎呀,好痛。”
被撞的是一名妙龄少女,几乎摔了一个四脚朝天,好不狼狈。
段紫谦连看也未看,只是目光急切地追寻着那女子的背影。他举步就欲继续往外走,却冷不妨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可此时他却完全没有反应,只是目光灼然地盯着那女子的方向。
女子已经走到了一辆马车旁。
车旁还站着一个俊逸的青年。
那青年见女子走过来,朝她温柔一笑,也不知说了句什么,便伸手将那女子扶上了马车,而后那青年也钻了进去,随着车帘放下,自然也掩住了车里所有的情景。
眼前那一幕让段紫谦心底莫名爬上了一丝烦躁与杀机。
马车绝尘而去,他下意识就要去追,但脚下才刚动,这才意识到自己竟被人扣住了手腕。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