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华丽宽敞,舒适暖和,比大冬天骑马不知道舒服多少倍
如果慕容凡不在里面,就更完美!
缩在一隅的沈兮这么想着时,闭目养神端坐如松的老男人缓缓睁眼:
“你和晨儿,是旧识?”
“……”旧识谈不上吧,非要扯关系,新仇差不多!他不戳穿悬壶堂之事,沈兮同样装傻:
“王爷何出此言?晨公子与在下,在醉风楼是第一回相见。”
“是么?”
慕容凡的语调,是上位者那种特有的不紧不慢,但足够勾起人的心弦,“既非旧识,晨儿对你的关照可真是令人吃惊。又是送新裁的袍子,又是准备马车方便本王与你入宫,呵。不知道的,还以为晨儿和公子之间,有什么呢。”
“……”
沈兮内心狂汗。
这是一个为父者该有的语气吗?
自己现在是男人啊喂!
她赶紧澄清:
“王爷多虑了,晨公子之所以对在下格外照顾,无非也是看在王爷和蕊小姐的面子上。”
“是么?”
又是一句不紧不慢的反问,慕容凡伸手,掀开窗口小帘,刀子般的眼神落在前面领路、脊背挺拔的背影上。
尽管膝下子女众多,但每个子女什么德行,他一清二楚。
慕容晨这团扶不上墙的烂泥,自从为那什么欣欣姑娘自杀后就变得大不一样,这点,他早有察觉。
一个人当真会因为自杀未遂而性情大概吗?
慕容凡觉得,自己更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所以,尽管最初他表现出重用他、甚至纵容他去宋国搅动风云,但从内心深处来说,除开自己,他谁都不信!
当然了,若慕容晨真是幡然醒悟决定建功立业,他可以成全他,世子之位本该就由最有能力者居之,可他……
呵,还是太年轻啊,沉不住气。
胃口么,也略大了些!
只是不知,他对这个沈渠这般上心,又为哪般?
慕容凡的心思太难测了,见他并不打算再为难,沈兮眼观鼻鼻观心的想心事。今日入宫,她仍做了两手准备,慕容凡这层保障未免有些缥缈,厉挽澜和暗卫们早已待命。而且这几天她也没闲着,从空间调配出不少毒粉,还灌了硫酸包备用。
巍峨绵延的宫墙在寒风瑟瑟中伫立。
在朱红宫门口下车时,她暗暗给自己打气:
加油!
说不定过了今晚,就能大功告成回去老九身边!
揣着这念头,沈兮跟着慕容父子走进宫门。
周国的皇宫比不得宋国皇宫磅礴恢弘,但别有一股古朴意味,今日又是年节,到处张灯结彩,行走期间,仿若置身一场古色古香的梦。
少顷,皇帝所居的荣正殿到了。
还没上台阶,一个蓝衣太监殷勤迎上来:
“奴才给摄政王请安,给晨公子请安,这位是……”
“太后不是命本王带府中借居的沈公子替皇上瞧瞧么,这位便是。”
“哟,奴才大顺见过沈公子。”
“公公有礼。”
瞧着这个大顺满脸谄媚,一时无法判断他究竟是慕容凡的人还是林太后的人。
见他们似乎有话要说,慕容晨委婉提议自己和沈兮先行入殿。相比对着自带诡谲效果的他,沈兮其实更愿意对着目的明确的慕容凡,只是……看一眼陆陆续续赶到的皇族众人,沈兮只得跟上他。
内殿,宫娥穿梭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