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想来，算上逃到生机海里的那头灵兽，又与其在一起的灵兽，那就是两头灵兽了。

现在，再算上逃走的轩辕曦，还有眼前这个占据凌灵身体的妖兽也是灵兽的话，那就是四头灵兽！

不，他还漏算了被困在万丈深渊的那头灵兽。

那就是五头灵兽！

要知道，即便灵兽本身的修为比一般修炼者弱，那它们依仗着自身皮厚和凶残等综合素质来说，那就比实力相等的修炼者要强上不止一点半点。

据古涅槃自己的了解，这片驯兽大陆上，修炼到神皇驯兽师的人，仅他一人。

神王驯兽师……似乎也没有。

便是钻石驯兽师修为的人，似乎也是寥寥无几。

一旦这些灵兽再次企图屠杀驯兽大陆上的人，那他……？

在古涅槃错神的片刻，他手中的罗盘震动不已，他能懂这个意思，罗盘竟渴望回到侵占凌灵身体的妖兽手里？

“蛇女，我现在的名字是蛇女。”

蛇女喃喃自语的说道，因罗盘的鸣动，与她深埋在脑海里的记忆，再次被翻了出来，她想起了一件事。

长久的禁锢日子，枯燥又寂寞，时间过去得太慢了，慢到水潭中的一条拖着蛇尾的绝艳女子，再也受不住。

那是一个不平凡又普通不过的一天午后，雷电雨来临，那是它的眼泪，是它的怒火，是它无处发泄的情感。

惊雷过后，成就两个它。

那是一个不甘寂寞的它，也是充满怒火的它，不想再忍受什么事都做不了的它。

“你留在这儿。”

与本体的不同的它，眼睛如人的眼睛一样漆黑，摈弃了蛇尾，人类女子的双腿，并带走了大部分的力量。

“你，要去做什么？”

看着与自己一模一样容貌的女子，还保留着蛇尾的它，除了感觉到万分虚弱之外，还有无尽的悲伤。

黑眼睛的它，迈出半人类的第一步，没站稳，轻微摇晃过后，它已经能随意走动。

“我要打造一个能容纳我们的世界……？”

“不，你做不到。”

……

曾经的记忆涌上来，蛇女曾说过它做不到的事，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栖身在罗盘中的它，再次浮现出来，没了它，罗盘与普通的灵器无差。

“红儿……？”

古涅槃未曾想到与他一起走到今日的红儿，也是灵兽，他以为是女修炼者的一缕孤魂。

被古涅槃唤为红儿的它，身形微动，曾豪言壮语说要打造一个新的世界的它，却为了古涅槃，放弃了初衷，也放弃了过往的自己。

“对不起。”

红儿轻声说道，它对着谁说，又像是对着所有人说。

蛇女怒了，为了一个人类，就为了一个人类……？

“比起什么都不记得的我，你知道你差点铸成多大的错吗？”

“我……我……？”

红儿怯弱的后退数步，在它的身后，是同样没法接受现实的古涅槃。

他杀了大半辈子的灵兽，到头来，自己爱上的不是人，就是灵兽？

怎么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没良心的东西，丢下我不管，万一我被过路人吃了……？”

为自己劫后重生而感到庆幸的胡院长，一瘸一拐的走着，他还得找到凌灵，绝不能在这儿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