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图因为有心事晚上睡得并不踏实,天还未亮便再也无法入眠想了想干脆起床。
他稍加洗漱后出了大门,接着拐向南侧,两刻钟后便到了他父亲拓跋乌雷的墓地。
如今能给他安慰的也只有这个地方了。
他那些心事有关宝库的秘密不能和他人言表,只能对着父亲的坟头念叨一下。
他在父亲坟前跪下口中念念有词道:“父亲,你去了墨路大叔也走了儿现在是一筹莫展。你若泉下有知请给儿子指一条明路。另外,在村里你和墨路大叔关系最好,也最了解他。能否告诉儿子为何你去世后他会判若两人?他心里藏着何种秘密?他的住所到底在哪里?”
他话音刚落一阵劲风吹来,四周植被齐刷刷倒向一侧,成片的树叶从树上簌簌而下,还有几片落在了他卷曲的头发和肩膀上。
他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想的全是这两日的烦心事。
很快又是一阵更猛烈的劲风,将他披散的长发高高吹起,他身后的槐树叶开始哗啦啦响个不停。
大槐树上有一根碗口大的干枯树枝在劲风的冲击下不堪重负咔嚓一声从中间折断掉在了那块大石头上。
拓跋图打了一个激灵,并未转头。
山里风大,清晨刮劲风是常有的事,他已习以为常。
从他上次来这里才过去了两天,地上便已落满了厚厚一层枝叶。
要不是那几块被树叶包裹着的酒坛碎片还顽强的露出一角,便很难再找到他前日发酒疯时的痕迹。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不能自拔时,一个手下匆匆从远处跑来,报告道:“村长,刚刚墨格的女人去了你家里,说墨格昨晚死了。”
拓跋图一愣,慢慢回过神来,问道:“你说什么?谁死了?”
手下道:“墨格死了,是墨格的女人说的。”
他并未从拓跋图表情中看到预想中的惊讶,而是异常的平静。
对拓跋图来说,墨格既然很难醒过来,死便死了,用不着大惊小怪。
他慢慢站起身,随手拍了拍沾在头发和身上的落叶,漫不经心道:“那个女人如今在何处?”
手下道:“还在你家里等着呢。”
“走,回去看看。”拓跋图抬腿往前走去,两刻钟后便回了自己家中。
刚一进门便见青儿正披头散发的站在院子一角,身上衣衫不整,身体微微颤抖,帕子遮脸嘤嘤啜泣。
拓跋图径直走到她面前,面无表情道:“墨格是如何死的?你把经过仔细讲一遍。”
青儿忙止住哭泣,应道:“是,村长。昨晚小女子给公子喂了药后,便早早睡下了。因为白天照顾公子身心疲惫,我夜里睡得很沉,一觉便到了天亮。我睁开眼后,首先便想着查看一下公子的状况。不成想……不成想却发现公子已没了呼吸。”
说完便又开始抽泣,还不时用手绢擦拭着眼泪。
拓跋图认真听她讲完,突然道:“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
他知这种女人惯于做戏,说的话多不可信,于是便想用这个办法震慑她一下。
青儿不知他是何意,紧张的抬起头,但目光躲闪,不敢和他对视,
拓跋图见她眼圈发黑,倒像一夜未睡,根本不似一觉睡到了天亮,又见她一副心虚模样,心中渐生疑窦。
本来他对墨格的死并不在意,如今反而来了兴趣,想弄个水落石出,于是厉声问道:“你说的可都是实情?”
青儿紧张道:“小女子不敢欺瞒村长,阿草可以为我作证。”
拓跋图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转头对手下道:“你去把阿草叫来。另外,通知墨楚医生前去为墨格验尸。墨格到底是如何死的,我定会查个明白。”
手下领命后快步走了。
他刚要转身进屋,突又停住脚步,指着青儿对另一个手下道:“先把她带去审讯房。”
青儿听到自己要被审讯,顿时变了脸色。
她想起了昨夜赫鲁说的话,他说会赶来为她求情的,怎这会儿了还不来?
当拓跋图的手下推着她往里走时,她还不住的扭头往大门口看。
她的这个举动没有逃过拓跋图的眼睛,使他更加坚信其中必有蹊跷。
两刻钟后,阿草被带进了院子,刚好拓跋图从书房出来。他刚想上前问阿草一些事,突见赫鲁匆匆从门外跑了进来。
“村长,我听说有人跑来你家闹事,这不,连饭都没顾上吃一口便急急赶来了。到底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