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话青璃很明智且理智的没有和妘瑶争辩讨论一二,反正自家王妃自己知道,无非又是瞅上她临行前在账房支的那些银子了。
为了护住自己这点儿微薄钱袋的冷美人很聪明且迅速的转了话题。“王妃不怕麻烦了?”
妘瑶伸了个懒腰,从树下新搭的简便小榻上起了身,边起身边道:“怕呀。”
?
“可我更怕咬人的狗不叫。”本来还想着住她隔壁的冷诗雅,怎么着也要整出点幺蛾子来。可这一连几天的风平浪静,反倒是叫妘瑶心里没低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不怕麻烦,就怕她憋个大的。
朗月星辉,群星闪烁下的星空有一种瀚海无边的苍穹壮阔之美。斑驳几许借着夜晚清风捎过墙头树隙落入妘瑶榻前。
长窗半开,透过半边开着的窗往里面瞄去,榻上人拱着身子,姿态难当优雅淑女的正趴在榻上,嘴里叼着一根毛发乌黑,显然是刚刚才蘸过墨的毛笔。
左手正按铺着一张纸,薄薄的纸张下面还细心的怕毛笔捅破,给垫了两本话本子。
此情此景此翻操作,很明显是在写信。
青璃研磨的手磨一下停三下,忍不住的频频侧头往榻上缩着的那一团看去。
越看眉头越皱,终于没忍住开口,“王妃,你要不还是下来写吧。”
咬着毛笔斟酌再三,终于决定下笔的人一听这话,略略一顿,蘸过墨格外好使,很给面子的毛笔软尖就这样落在了薄薄的,铺了半天的纸上,刹那映成一团乌黑。
得了,又报废一张纸,妘姑娘摇了摇头,重新叼起笔,一手上去,三下五除二的一揉,就从小榻上飞下一团不明物体,划出半空的抛物线弧度。
“吧嗒”一声落地,地上原来早已经团了好几张这样因报废而团起来的纸团。
“青璃,你先别说话,我好不容易想起来我要写什么了,你这一打岔,我又忘了。”
妘瑶看也不看她一眼的,重新铺了一张纸过来,叼笔作沉思状。
她的右手侧,还准备充足的放着一沓等着报废的纸。
青璃见全身心投入的妘瑶嘴角抽了抽,面色被绷的有点儿奇怪,像是想笑又憋着笑的样子,眼底微微碎出一些星光来。
冷美人确实是在憋笑,宸大王爷自那日的五字真言过后,再也没能捎过来个只言片语。
妘姑娘这日闲来无事做的趴在窗外看星星,窗外藏蓝色的天幕倒挂下,一钩弯月遥嵌,四遭群星闪烁。专心看景的人突然灵光一闪对月吟诗一句:
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说要给宸大王爷来封情意绵绵的相思信来,一吐自己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茶饭不思,日渐消瘦的思君情切来。
见证过妘瑶如何思君如满月,日日三竿起,话本不离手,零食不停嘴的冷美人就只是默默的别开了头去,准备起了笔墨纸砚。
不管怎么说,王妃能想起来给自家主子写情书,这怎么着也算是一个进步了。
青璃没写过情书,但直觉告诉她应该不会太难写,起码不该有妘瑶趴了这么久一个字都没写出来难。
“王妃,你确定要在榻上写?到时候主子看了,你又得练字了。”
冷美人说着委婉含蓄的大实话。
妘瑶撇撇嘴,眸低光芒四射璀璨胜过窗外繁星闪耀,“就是因为不想练字,才坚决要趴在这儿写。”
青璃瞪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人不说话。烈火书吧liehushu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