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很静。
一场暴雨在傍晚时分悄然而至,顾止淮站在落地窗前,因为取保候审的缘故,苦于不能出门亲自调查温中中的事,粗黑的眉毛皱紧,两只大掌紧握成拳。
窗外的狂风骤雨,就宛如顾止淮此时的心,久久都无法平静。
言墨川是在半小时之后出现在顾止淮身边的,他被紧急喊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知道:事态严重。
“我要出去一趟。我还有一个儿子在温延庭的手中,等着我去救援。”顾止淮言简意赅的将事情告诉给言墨川。
言墨川听了之后,脸色一暗,“还有一个儿子?怎么回事?温棉棉生的?”
“现在没有时间多讲,总之,我得先出去。”顾止淮说。
一胎三宝,说出去都是好光荣,好喜悦的事情。
但此刻,顾止淮满心弥漫的仍旧是刺痛。
身为三个孩子的父亲,可他究竟为他们做过什么呢?
甚至,在温棉棉苦苦挣扎的时候,他却什么忙都没有帮上。
那份自责仿佛一根根倒刺,深深地扎在顾止淮的心底,再也不能痊愈。
言墨川沉吟一番之后,仔细分析道:“所以,前段时间温棉棉的异常,以及我对她的怀疑都是正确的。不过她不是因为别的才来做这个间谍,而是因为儿子在顾天桥他们的手里才不得不被人辖制?”
这样想来,温棉棉也并非那么不可救药。
最起码,她一直是个称职的母亲。
“只是,她为什么不找你救人呢?就算你跟她之间……”
诋毁温棉棉的话还没说完,顾止淮已经及时打断:“在我的心里,棉儿就是最好的妻子,是最称职的妻子!一直以来,都是我对不起她,哪怕是她对我做了什么,我也一点儿都不会怪她,要怪,就怪我自己。”
浓重的愧疚仿佛压弯了顾止淮的脊梁,看着颓废落拓的顾止淮,言墨川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会不会是炸?”言墨川问,“一切都调查清楚了吗?”
顾止淮在此时抬头,言墨川话语中的疑问分明是怀疑温棉棉,让他很不爽。
言墨川知道自己问错了问题,温棉棉就是顾止淮的死穴,是他可以为之付出生命的人,这什么炸不炸的,根本就不重要了!
反正,即便他不同意,顾止淮也绝对会想方设法离开。
这么个地方,根本就困不住这个男人。
“你可以出去。但是,你先别莽撞。”言墨川沉声,“我跟你身高差不多,一会儿你换上我的衣服,我代替你来服这个刑。”
“多谢。”
说完之后,顾止淮黑眸之中燃烧着熊熊的火光,那里面是不可错辨的杀意。